做父亲的,谁能不喜好如许的儿子?
“微臣将此事禀报皇上,不是为了替贺校尉讨情。没有圣旨,他擅自脱手,斩杀鞑靼太子,确切犯下大错。不管皇上如何惩罚,贺校尉都会心甘甘心肠领罚。微臣也绝无牢骚!”
……
宣和帝的面色垂垂丢脸,目光也越来越阴沉。
裴皇后含笑接了话茬:“边关兵戈要花银子,国库空虚,皇上从外务府里拨银子。臣妾想着,宫中用度也减一些。一来省些银子,二来也做出个榜样。但愿皇上别见怪臣妾自作主张!”
这个程锦容,常日话语未几,一旦张口,便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去了以后,太夫人给我看了一封信。这封信,是贺至公子亲手所写。贺家亲兵日夜兼程,赶在战报到达都城之前送到了平国公府。”
保和殿内燃着十余盏宫灯,殿内被照得亮如白天。程锦容略显沉凝的神情清楚可见:“……微臣听闻此过后,也感觉心惊胆怯。”
事情并不庞大,不过一盏茶摆布,程锦容便将那封信所写的内容重新至尾说了出来。
宣和帝阴晴不定,稍有不快,动辄翻脸起火。在宣和帝身边服侍的人,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
裴皇后抿唇一笑。
六皇子听得心惊肉跳,不时看程锦容一眼。
……
甚么“当机立断”,甚么“不顾本身的出息名声”,都在奇妙地为贺祈摆脱……不过,有一点,程锦容说得没错。
六皇子见宣和帝应下此事,顿时松了口气:“多谢父皇。”
一旁的赵公公,看在眼里都有些酸溜溜的。
宣和帝心中动容,语气愈发暖和:“也罢,你一片诚恳,朕若不允,倒是驳了你的美意。”
“谁能想到,鞑靼太子竟包藏祸心,早已暗中传信回鞑靼,并且定下了逞强诱敌之计,实在可爱,其心可诛。贺将军被一箭射中胸膛,存亡不知。边军死伤惨痛,贺校尉也受了伤。”
六皇子目光清澈果断,语气竭诚诚心。
赵公公恭声应是,退了出去。
宣和帝展开龙目,声音平和:“让程太医出去吧!”
程锦容站直了身材,沉寂如潭的黑眸闪着庞大的情感:“皇上,微臣有一秘事要启奏。”
宣和帝目光暖和了几分:“皇后有这份心,朕心中甚为欣喜,何罪之有。”
“鞑靼太子主动请缨去边关,深明大义,一心向着大楚。众臣夸奖不已,皇上也赞誉有加,令贺校尉随行护送。”
宣和帝发笑:“户部再缺银子,也无需你忧心。你的私房银子,好好留着今后娶媳妇用吧!”
程锦容看了六皇子一眼,轻声道:“我要说的事,实在也不是甚么奥妙。过两天,大师就都晓得了。”
元思兰确切该死!
天气暗了下来。
大皇子二皇子整日嫉恨他这个父皇偏疼,四皇子五皇子也眼热小六得宠。真该让他们听听小六做的事说的话。
“如此一来,鞑靼军心必定大为动乱,大败鞑靼,指日可待。”
过了半晌,程锦容进了殿内,抱拳施礼:“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也没走,小声说道:“容表姐,你和父皇说的事,我必然守口如瓶,毫不会胡乱传出去。”
程锦容大抵是独一的例外。多次直言不讳,宣和帝都未动气。这份圣眷,也是独一无二了。
“微臣只恳请皇上,给贺校尉戴罪建功的机遇。便是要严惩,也等边关这一仗完整打赢了,再召贺校尉回京。”
裴皇后看着六皇子,满心的高傲。
六皇子声音一顿,内心悄悄奇特。
说完,程锦容再次躬身施礼。
这个时候,恰是宣和帝用晚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