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其初观着棋面,执棋,落子,笑道:“有为道长才学冠世,天下文人无不抬头,当年有为书院广收豪门学子,道长分文不取,有士族后辈带着金银上门肄业,道长也只以品性才学收人,所得的修金多用来补葺书院、广收册本。听闻有一年,江北大灾,京中粮贵,有些豪门后辈家中无米为生,那一年端赖道长的修金买来的米粮为生。听闻道长有一女,养在书院,父女两人的日子甚是贫寒。”
她在等刺月部的隐卫将那只木匣拿返来,但等候的三日里也不是无事可做。上元夜那晚,大寒寺的空相大师给了她一副棋盘、一本棋谱和一本经籍。她回城时因棋盘不易带进城中,便交给了车夫,只将棋谱和经籍收在怀里带了返来,车夫凌晨进城时才将棋盘送来了都督府,暮青从义庄里返来时见棋盘送了过来,便抱去了书房,把韩其初叫了来。
“今儿发明了,那便不解这残局,你我对弈一局?”步惜欢兴趣颇高。
暮青一愣,感觉这话似有别的意义。
待这案子破了,另有别的案子,她何时能没心机?
奉县知县的死终究让她出了府,但去了趟义庄,她回了都督府后又再次闭门不出了。
查案!这满朝文武都猜获得。
暮青俄然便想起凌晨睡时解了束胸带,几乎被杨氏撞破女儿身的事,不由神采冷沉,执子往棋盘上啪地一落,棋盘上的棋局不见杀伐,少女落子的气势却雷厉如刀。
自金殿誓期破案后,百官皆觉得会遭查账,是以吃紧忙忙回府做账,没想到那本该登门的活阎王没登门,反倒不声不响去了玉春楼!此举让百官措手不及,纷繁联名上折弹劾,何如元修护着她,辩称她去玉春楼打赌是为了查案。
两人之间再无多余的话,垂垂的都盯着棋面,用心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