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之事,臣忽视值守,甘心领罚!”季延又道。
暮青看向那十人,见个个低着头,便道:“都抬开端来。”
“安息。”那青年将领拢着袖,明知圣驾在此,这般玩忽职守之事竟还是敢答,骄易之态令暮青皱眉。
“甚么?”刘淮等人哗然。
“本将在此,不知英睿将军有何事问?”刘淮等朝官身后出来一名青年将领,白面粉唇,比起西北军中的男人,此人一身娇贵公子气。
那保护神采煞白如纸。
“你!你你你……”季延自小娇惯,从未被人苛责过,乍一闻此话气得指着暮青,指尖直颤,颤了几颤,忽一拔腰间佩剑,“小爷宰了你!”
季延刷一声把剑拔了出来,拔出来后才反应过来竟听了暮青的话,顿觉难堪,挑人也不是,不挑也不是。
“是。”季延低着头,起家时将剑拾起入了鞘。
“起吧。”步惜欢懒洋洋将手收了返来,意态微倦,不再提此事,“你既对李本有愧,凶手之事该当尽些心,英睿问,你便答,早些叫凶手伏法才好。”
元修目如深渊,心中凛然,在边关这些日子,他已见地了圣上三言两语拨动乾坤之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家中欲谋天下江山,他怎会坐以待毙拱手相让?
明天夜里,堆栈里底子就无人值守?
呼延昊一笑,目光狠嗜,牙齿森白,“很快就会与本王有关了。”
“就算风大,你们都没闻声声响,那你来奉告我,换一班岗要多少时候?你晓得凶手把人扔下来后,在后院干了甚么事吗?他把人从后窗拖到树下,面朝西北摆成跪伏的姿式,还堆了一只雪人。”
“呃……”那十人支支吾吾,半晌才有人点头,“在、在……”
此案线索多,疑点也多。
此话似有深意,季延只觉得他说的是两国媾和之事,懒得与他辩,转头看向暮青,不依不饶。
暮青将这些保护的神态看在眼里,问:“昨夜丑时,你们在后院?”
一场闹剧便这么畴昔了,事情又说回案子上,元修却深看了步惜欢一眼。
元修心中一团乱麻,暮青声音传来时才将他的思路拉了返来。
“……”
元修却沉声斥道:“朝中命你季延为媾和使团保护长,你夜里不思值守之事,竟去安息?如此何必出京,留在京中过你那镇国公府小公爷的舒坦日子就是!”
“你们当时真在后院?不说实话小爷一剑挑了你们!”季延正有怒无处宣泄,闻声部下人扯谎,一怒之下便踹了那答话的保护。
“嗯。”步惜欢淡淡应了声,不知喜怒。
“纪严?军纪严明,名字是不错,只是这般视军纪为儿戏,不如改叫纪松。”暮青对季延的身份毫不惊奇,圣驾在此,玩忽职守还敢说得这般轻巧的人,必然家世不俗。
他虽多年未回京,但晓得镇国公府一脉单传,季延有个小妹,珍惜如命,他出京时才五岁,本年应是刚及笄。以镇国公府的家世,求亲之人应是很多,圣上这些年多有荒唐传闻,当年虐杀宫妃之事更是天下皆知,本日当着季延的面儿提起他小妹来,季延怎会不忧?京中现在只怕没人愿将女儿送入宫中。
“没有?一小我就算割了头去也有百来斤重,从二楼抛下,那么大的声响你们竟没听到?”
那十人忙都跪了下来,那挨了一脚的保护捂着肚子,额上盗汗涔涔,支吾道:“不、不在,当时……换、换岗!”
当初在大将军府她拼骨验尸,马上便知凶手是谁,本日之案是否也已心中稀有?
季延拉长着脸看了暮青一眼,这回没再多言,挑帘便出了大堂,半晌后带了十人出去,道:“这些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