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苦大师挠挠闪亮的头颅,道:“这……这……老衲去问过方丈再说……”
柳长青问了他法号,那和尚自称是叫行苦。柳长青前次来到慈平寺中,听章弘远师说道他寺中章字辈一共六人,别离是章清、章信、章宁、章生、章善与章远。问道:“本来是行苦大师,不知章弘远师是您师父吗?”
柳长青对赵柔说道:“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二人进了内堂。章弘远师道:“小施主但是夺目的很哪!”
章远慈眉善目,干笑了一声,道:“恰是,老衲又何曾相欺于施主?”柳长青道:“章德大师乃慈平寺中前辈,如何相欺说无?”章远道:“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无众生相。”柳长青又问:“如何?”章弘远师闭上眼睛,并不答话,又悄悄敲起木鱼。
行苦双手合十,道:“老衲布道恩师,乃是章善大师。章弘远师乃是老衲师伯。”
柳长青恍然大悟,却又非常不解,道:“你佛家书奉四大皆空,却来坦白在家之人。”
这一下柳长青与赵柔二人看得清楚,这行苦明显说了“恰是”二字,俄然开口,那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柳长青反应敏捷,说道:“行苦大师不必过谦,章德大师曾与鄙人前辈有厚德,我本日特地前来祭拜舍利。”
柳长青不想没了礼数,上前躬身道:“鄙人柳长青,拜见章弘远师。”章远“唔”了一声,并不答话,也不睁眼,却停下了正在敲打木鱼的手。柳长青悄悄等待,章远隔了一会儿,才缓缓展开双目,炯炯有神。柳长青又说了声:“拜见章弘远师。”
柳长青莞尔一笑道:“那也不是,我前次卜卦,这老衲人就说让我稍安勿躁甚么的,不能急功近利。又拿佛话压我,我便说如来佛祖向来不说大话,他问我他说甚么大话了?我又问起章德大师,这老衲人便说‘无我相’甚么的,还没问清楚,你如何拉我出来?”
赵柔听得烦腻不堪,见章远又闭上眼睛不说话,拉着柳长青往门外走去。两人走到外边,赵柔问道:“师兄,你们掉甚么文?唔哩兮哇的,听得头痛。”
柳长青嗯了一声,道:“本来肖天华是在此屋中杀死老婆和章德大师的。”
章弘远师站在一根柱子前面,道:“老衲实非成心棍骗,皮郛色相,空无一物也,来亦无来,去亦无去,是以老衲说本寺中并无章德大师,那也并非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