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挡住她的话吗?楚唯内心也不想再难为这对伉俪,如果此次他们退下去,是否就不会有宿世灭门的悲剧,可她又怎能放他们走呢?
楚唯看向楚昭,缓声道:“父皇,月婕妤的手臂并不比绿萝的长,如此看来,恐怕――”
说着站起家,顺势将衣袖从楚唯手中抽出,续道:“朕传闻安牧之他发了高热,如此,就将太医都撤了吧,明月因安牧之而死,死的冤枉,朕总要给云霓国一个交代。”
当年传出安牧之成心夺位之时,楚昭就曾对他生疑,当时于氏就对楚昭有些微词,但他却为楚昭摆脱,归咎于漫衍谎言的奸人。
“是。”
一向跪伏在水明月床前的宫婢却出言道:“皇上,我家公主幼时体弱,曾为此修习过技艺,纵上如许的高度并不困难。”
皇上,这个曾经他视为手足的主子,口口声声说过与他友情过命的主子,竟然觉得他是那样的酒色之徒,竟然觉得――安牧之内心莫名的悲忿,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好,你就端着那只锦凳到那白绫上面,站在凳上,看看抬手可否触及白绫。”
“好,就请夫报酬我拟一道折子吧。”
这么一说,先前听了仵作的话,笃定水明月自缢身亡的楚昭也明白了楚唯的企图,看向绿萝。
楚唯昂首看向仍旧挂于梁上的白绫,再瞅瞅桌边的锦凳,徐行走至床前,拉住楚昭的袖口,轻声道:“父皇――”
考虑再三,楚唯取出饮泉剑,将汇元丹一分为二,普通谨慎的放入翠玉瓶中收好,另一半以温水喂安牧之服下。
绿萝依言站在凳上,却够不到悬于梁上的白绫,她尽力点起脚尖也还是差了约莫一尺。
但事关安牧之的存亡,楚唯又怎能让步,闻言跪于楚昭身前,道:“父皇,母后曾教诲长乐‘身居高位,应秉承公道,以德服人’,儿臣固然思疑月婕妤的身份,却也不能目睹她被奸人所害而不闻不问,还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说着连连自责。
楚昭扭头看向她,目光晦涩不明,叹了口气道:“长乐来了?”
提到了徐近雅,楚昭不由得对幼年丧母的女儿生出些许歉疚,道:“既如此,你就说吧。”
云霓国与楚国多有互市来往,三今后,成凌风找了几百名云霓国贩子,此中大部分都晓得明月公主名字的由来,证明死在明月宫中的女子绝非水明月。
但她却不断念,趁着他昼寝的时候偷出那枚白玉瓶,不想翻开瓶塞一看,内里竟一粒丹药也没有。
楚唯招手唤来方才那名宫婢,问道:“你叫甚么名字?在明月宫中任何职司?为何是你最早发明月婕妤自缢的?”
楚唯转而道:“长乐本日登门,一来是看望叔父,二来另有一事相求。”
态度已是极其果断。
敷好了药,于氏看了看丈夫刚毅的脸庞,叹了口气,道:“牧之,太医的话你也闻声了,你此次伤的极重,就算能规复,也不成能再骑马了,我看,我们不如就此退下来吧。”
天微微亮时,宫里喧闹起来,添寿院很快得了动静,水明月吊颈他杀了!
楚昭悄悄拍了拍她哭的颤抖的肩头,有力的道:“这如何能怪你?是朕胡涂,似明月这般刚节女子,又怎会是那等贼人特工,唉――”
是惧罪他杀,还是以死明志?
“回宫主,就是因为铺了这个,锦凳踢倒时,奴婢们才一点声响都没闻声,想来,婕妤是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