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
“我,我,我倒底是谁?”
“格格格……”
那白玉京却不恼,反而浅笑道:“固然,天禁缥缈难捉,凡人只可心察,而不成仰观。我立于山头,经历万载,整天无事便喜瞎想,思来想去,忽觉一事,那天帝,或许,并未身损。”
当然,人间另有一说,天帝并非怜其忠义,实是惧了无头的刑天,唯恐再战不及,是以只得任刑天吼怒千年。而这天帝,一说是黄帝,一说太一,更有人说是玉帝,不一而足。不过,有一点能够必定,能够称之为天帝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而连天帝都惊骇的人,又是多么的了得!
“天帝未损……”
“战尊即归,魔尊安在?”
卜羲玄苍眸子乱闪,也不知她在想啥,一会皱眉,一会歪嘴,一会又颇是镇静。
青阳皱着眉头看着那天上的无头人,刑天是何人,他自是晓得,但却不敢信赖,面前的人便是刑天!战意滔天的刑天,战无不堪的刑天,怎会是这么一个鬼祟畏缩的小偷?
白玉京道:“六合乾坤大难频起,数万年来,仙神间共历三战,其一,太古一战,定鼎大道之势;其二,上古一战,问礼天道之劫;其三便是三千年前,天帝屠神那一战!而那一战,真真一番血腥大难,众仙众神无一逃脱,而天帝也陨。然,天帝虽陨,却设下了天禁,使得这天下间,再无人可超历三劫而位仙班。道之循环,生生不息,现在天禁险开,便是召示魔尊将归,再定大道!”
温和的声音蓦地一肃,白玉京神采一变,踏落台上,朝着那无头人便是三拜九叩,随后站起家来,直视着金花婆婆,说道:“玄苍,别人不知,但惊花理应奉告过你们,太古一战,魔尊与其座下众将虽是身陨浑沌,但神魂却不灭于虚空,即使经历千万载,亦将有归位之日。半载前,天象异变,数月前,天禁险开,这些别人不知,你们三人岂会不知?”
卜羲玄苍脸上泛着潮红,笑道:“天禁乃是樊笼,高悬于天,而凡人不知。你我皆是凡物,岂可晓得它何时得开,或许千万载亦不开。要不然,你也不会被雷劈了。依我看哪,你当真被雷劈傻了,也不知上哪寻了把破斧头、烂盾牌,便想冒充日月盾与江山斧!日月盾一展即生日月,足可遮天闭日,以抗风雷水火。江山斧一剖便是万里,断川裂空、斩云撕峰直若儿戏。岂会是这般的顽童把玩之物,休说别的,便是我的金蚕也足可胜它!”
白玉京浅笑道:“汉人有言,利者驱合,患者聚同。虽说那天帝无人晓得其根脚,也无人可推算其踪迹,但如果诸方一心,除帝开天,只不过是时候迟早罢了。到得当时,便是大道再定之日!诸尊与我苗人,定可一雪前耻!”
青阳听得头大,暗觉云里雾里,心中烦燥。
日坐中天,万毒殿外落针可闻。
卜羲玄苍挑着指尖小金花,妖媚一笑,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天上的无头人,拍了拍金魑子的肩膀。金魑子浑身一抖,却当即会心,身子下弯,膝盖着地,跪了下来。她掌着金魑子的肩,跪在台上,正色道:“卜羲玄苍拜见刑天战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