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嬷嬷如何能不明白主子的心机,恭敬道:“娘娘放心,老奴会安排好的。”
若非如此,为何宫中容不下他,却还留了他的性命。
纪氏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如何不知郡主这是在暗中提点她。
郭太后较着有些震惊,“你说的但是真的?”
纪氏刹时神采惨白,吃紧道:“郡主放心,她只是一时魔怔了,大嫂万不会由着她持续错下去的。”
实在不消景嬷嬷说,郭太后也晓得这个事理。
“要我说,太后娘娘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这些年,皇后愈发势大,早些年做甚么事情,还知会太后一声。近几年,是愈发的自恃了。这幸亏皇后叫太后一声姨母,不然,哪能这般相安无事。”
纪氏万没想到,郡主会如许说。
芷东点头应是。
凤阳大长公主听了,也是忍不住一阵感喟:“今时本日,太后还能如何。自从皇后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太后便管不住这个外甥女了。”
便是冲着这个,纪氏也再不敢思疑,郡主是用心给菀姐儿没脸。
又吃了半盏茶以后,纪氏便分开了。
可郡主不但没有,还一如既往的尊她这个大嫂。
闻言,郭太后的太阳穴止不住的跳动不已,半晌,她才开口道:“这些年,皇上一向都无子嗣,就连哀家也都思疑是皇后背后里动了手脚。可即便是思疑,哀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来郡主也揣摩出她方才的来意了,想着这些,她不由有些心惊。
“只是老奴仍然担忧一事,这婳朱紫得皇上恩宠,老奴但是传闻,婳朱紫的月事晚了几日,许真的是有了。 ”
小小年纪就能心机如此灵敏,便是她执掌中馈这么些年,也鲜少有她如许的平静和活络。
“郡主?”见郡主沉默着没说话,芷东不由有些担忧,吃紧开口道。
这婳朱紫的孩子,若她没猜错,应当不是皇上的。而到底是谁的,谢元姝倒感觉这孩子有七八成能够是郑闵的。
谢元姝笑笑:“母亲,您便放心吧。大嫂是生了菀姐儿没错,可她起首是我们忠国公府的国公夫人,何况又是后妻,这些年,母亲给她面子。现在为了二少爷,她也该晓得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
阿谁时候,她被朱崇囚禁在兰涟小筑,闻着这动静,她再是痴顽,心中也垂垂有了些测度。
“太后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得避着这个外甥女几分。”
谢元姝对这位婳朱紫倒也有几分印象。
景嬷嬷恭敬道:“凡是进入这内宫的人,谁又能够一成稳定。娘娘摆布当了这么些年的懒惰闲人,皇后爱折腾,便让她折腾去吧。没的因着一些小事,您和皇后娘娘生了嫌隙,反倒是让人看了笑话。”
凤阳大长公主悄悄点了点头:“也只盼着菀姐儿能懂事些,不然,便是我故意给纪氏面子,如许的荣宠,她也受不起。”
说罢,郭太后沉声叮咛道:“暗中派人关照好婳朱紫。哀家断不能让皇后因着本身的一己之私,做了胡涂事。”
谢元姝看着她的神采,那里能不知她心中所想,可到底也没戳破,只含笑道:“菀丫头这几日跟着方嬷嬷学端方,我还觉得她身子娇,不免有些怨气,没想到,竟然如此沉得住气。既如此,那便多学几日吧,便是大哥看到,也会感觉欣喜的。”
谢元姝缓缓道:“皇后娘娘本就因着东宫之事失了颜面,天然要想体例扳回这一局了。”
不由的,她心中顿生感慨,这幸亏郡主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不然,就冲着菀丫头做的那些胡涂事,她早就在殿下跟前给她上眼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