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在舱外的侍童见此,恭敬地走上前来,一人撩起水晶珠帘,一人往里一摆手,做了个‘请进’的行动:“女人请进。”
旧长央宫花前伤,春草何必怨鸳柳。
兰箫嘴角还是上扬。
白轻墨接过茶盏,将其放至鼻下,悄悄嗅着,然后啜了一口。
白轻墨也不睬会,翻开帘子,径直往里间去了。
又是一声轻笑,粉色的帘幕一卷,人已不见。
“哦?”白轻墨微微挑眉,“兰教主的爱好,本宫倒是想晓得呢。”
回身扬袖,顿时洒出漫天冥纸,随风飞舞,轻风里,就连女子身上的白衣,也如同那冥纸普通惨白了。
“现在机会到来,你我二人又志趣相投,意向类似……”兰箫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落在白轻墨微垂的眼眸上,乌黑的瞳眸中似有笑意流转,“如此衬合,为何不订交为知己,披肝沥胆,互诉衷肠?”
“教主公然见多识广。”白轻墨勾起唇角,悄悄点头道,“确是君山银针。”
朱红的嘴唇缓缓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悄悄启唇:“本宫……正有此意。”
统统回归沉寂,两人的眸色安宁下来,有着淡淡的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却幽深难懂。
“定论是有了,只是……”白轻墨挑起茶杯,在指间微微转动,目光挪移到兰箫眼中,意味悠长,“却不知此人是临时起意,还是受人教唆。如果受人教唆,此人身后的权势,想来定是不凡。依本宫看,到时候,恐怕还需求教主的合作呢。”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眼里模糊有了一丝温度,目光落在凌昭云眼里,却又似不在看他。
“那艘船是谁包下的?”
“来日方长。”
白轻墨悄悄一笑,听不出意蕴:“我可没说。”
“哦?”白轻墨挑了挑眉,“就不怕我打搅了你们家主子欢愉么?”
“明天,是我离家的日子。”
兰箫不为所动,手掌略微收紧,笑得愈发谦恭,“这船上未有女儿家的衣物,即便箫心中有所欲,也难成美事。”
白轻墨不睬会身后的凌昭云会是甚么神采,一字一句,吐字非常清楚:
侍童仍旧有礼地回道:“主子说了,如果女人要来,我们统统不得禁止。”
眼眸快速睁大:“忌辰……”
见此景象,凌昭云微微一愣:“如何了?”
白衣女子手里托着一盏香茗,身后靠着美人靠,悄悄地坐在竹榻之上。
“宫主请尝。”兰箫道。随后将茶盏放至唇边,悄悄吹气。
凌昭云惊奇地昂首。
“雨前龙井。”放下茶盏,兰箫摇点头道,“香馥若兰,饮后齿间流芳,流云吹烟阁的茶叶公然是上等的好茶。却并非本座常爱喝的。”
白轻墨亦放下茶杯,道:“教主爱好叶底柔匀的佛动心,而本宫么,却偏疼叶底敞亮的白鹤神仙。”
“哦?”白轻墨垂下眼眸,似是正细心地察看杯身上的斑纹,“教主出入江湖多年,才干武功皆是鲜有人及……本宫倒是亦想与教主交友,何如必于畴前机会可贵。”
白轻墨放下杯盏,缓缓抬眸,琉璃普通的眼眸对上兰箫的,光彩流转。
“尚且未得,不过已经有了线索。”白轻墨道,“恐怕……此人正在我们身边呢。”
兰箫抚摩着腰间的玉笛,道:“只如果箫力所能及,定然在所不辞。宫主请讲。”
兰箫眼眸微垂,手指悄悄拈起家上人因久立船头而略微洇湿的发丝,“宫主雨露未脱,此地气候温凉,宫主把稳着凉。”
“依本宫看,是教主忍不住了吧。”
“畴前,家里也有这般大的湖。”
双足点落在船头,船底泛动出波纹一圈圈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