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轻墨挑了挑眉,“就不怕我打搅了你们家主子欢愉么?”
兰箫放下杯盏,茶杯与茶托碰撞收回“嗒”的一声轻响,在沉寂的船舱内显得格外的悠远清脆。
朱红的嘴唇缓缓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悄悄启唇:“本宫……正有此意。”
白轻墨不睬会身后的凌昭云会是甚么神采,一字一句,吐字非常清楚:
回身扬袖,顿时洒出漫天冥纸,随风飞舞,轻风里,就连女子身上的白衣,也如同那冥纸普通惨白了。
“相互相互。白鹤神仙固然可贵,却不如佛动心普通香气沁人。不过……”白轻墨将精美小巧的茶杯举到面前,渐渐地扭转着,“……方才本宫在凌楼主船上,原秘闻安无事。而教主决计引发本宫重视,恐怕……不但仅是为了与本宫在此切磋茶道罢?”
一时候,香气环绕的船舱就只剩下瓷杯中茶水扭转的声音。
兰箫抚摩着腰间的玉笛,道:“只如果箫力所能及,定然在所不辞。宫主请讲。”
白轻墨冷嘲笑道:“是么。”
“娘,您瞥见了吗,没有父亲,女儿仍然活得好好的呢。”
“教主公然见多识广。”白轻墨勾起唇角,悄悄点头道,“确是君山银针。”
“你可知,本日,是甚么日子?”
最后一张冥纸跟着话音落下,飘落贴在了碧绿的湖面上。
“本座曾有幸与朋友同游,对这美酒玉液亦是有些许体味。”兰箫手指悄悄地抚摩着光滑乳白的杯身,“君山银针不管制作亦或泡制,工序皆极其烦琐,是以鲜有农夫情愿莳植此类茶叶。但是此茶一旦成炉,便香气清鲜,叶底敞亮,暗香沁人,人间少有茶叶能与之媲美。”兰箫似是非常谦恭地赞道,“宫主公然层次极佳。”
沉默过后,白轻墨淡淡开口:“既然想要合作,我想,兰教主该当拿出一点诚意来,不然,本宫怕是难以苟同。”
“畴前,家里也有这般大的湖。”
白轻墨亦放下茶杯,道:“教主爱好叶底柔匀的佛动心,而本宫么,却偏疼叶底敞亮的白鹤神仙。”
兰箫再次开口:“最难消受美人恩,宫主这等倾国美人,箫是怕玷辱了。”
两只乌黑的茶杯在半空中悄悄相碰,收回“叮”的一声轻响。
那侍童行云流水普通泡好茶叶,一杯给了兰箫,一杯放在白轻墨跟前,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悄悄抚上心口,“没有了心,任人如何,也是碰不得的呀……”
凌昭云无法一笑。
凌昭云顺着白轻墨所指方向看去,唇角勾起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那画舫与我们这艘规格不异,我流云吹烟阁也独一两艘罢了。那边么,就是那‘幽兰碧箫遮穹韵’——”
兰箫眼眸微垂,手指悄悄拈起家上人因久立船头而略微洇湿的发丝,“宫主雨露未脱,此地气候温凉,宫主把稳着凉。”
画舫舱外,美丽的女子手撑竹篙,绽颜嬉笑。
“依本宫看,是教主忍不住了吧。”
“宫主这是……等不及了么。”
沉月宫主在上,不瞥一眼腰间仿佛含混的手掌,笑得一贯魅惑。
榻上的人笑容不减,毫不在乎地掩了掩衣衿,道:“相互相互。方才沉月宫主与倾云楼主那一出‘落絮轻粘扑绣帘’,但是更加的赏心好看。”
白轻墨接过茶盏,将其放至鼻下,悄悄嗅着,然后啜了一口。
“哦?”兰箫眼眸低垂,模糊有幽光流转,“想来,行窃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宫主早已有了定论。又何必再问箫。”
兰箫一笑,双手击掌,立即有侍童出去,手里拿着一包茶叶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