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先生说,我也不晓得写甚么戏,这是我们东主的一处别院,就在离这儿不远,先生午后若得闲,我们东主想请您喝杯茶,再说这杂剧之事。”王掌柜从袖中取了张纸条推到袁秀才面前,袁秀才掂起纸条看了眼,又将纸条推归去道:“好,我就去会一会你们东主!”
“嗯,另有一支曲子也得改,不敷哀怨……”袁秀才长篇大论说了一通,这才想起件要紧的事,从速问道:“如何样?你们东主看的如何样了?”
仲春下旬,都城已经迎春绽放、嫩柳吐绿,一派初春的盎然朝气,王掌柜在离桑家瓦子两三条巷子的一处宅院二门里下了车,背动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赏识着初春的风景。
“店主这话我听不懂!”赵掌柜身子一下子挺的生硬,目光凶恶的盯着李恬,倔强非常的回道,李恬嘴角挑出丝耻笑,怜悯的斜着赵掌柜,带着丝懒洋洋的顾恤之意道:“有句话,一出错成千古恨,再回顾就只要枯骨一具了。人哪,关头时候那几步,可千万不能走错了。”
外头临时雇来的女使打起帘子,表示王掌柜轻声,王掌柜点头表示晓得了,轻手重脚的出去,见袁秀才正站在窗前,闭着眼睛,手里的折扇拍在掌心打着拍子,用沙哑刺耳的嗓子哼唱着一支小曲儿。王掌柜是常来常往的,早就听惯了袁秀才这刺耳之极的公鸭嗓子,寻了张椅子悄悄坐了,等袁秀才改完这支小曲儿。
李恬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又议了几件旁的事,斥逐了世人,却留了一句赵掌柜道:“赵掌柜请留步,另有句话和赵掌柜筹议。”
“你这话,我还真生不得气,”袁秀才说不出甚么神采的看着王掌柜:“一看你就是个诚恳人,你和贵东主,倒都是……都是……”袁秀才一时想不出如何描述:“成心机,你们东首要写甚么戏?先说好,我想如何写就如何写,凡是有一星半点惹我腻烦了,这事就算完!”
“店主放心,都备下了。”赵掌柜见李恬不再胶葛曲引的事,悄悄松了口气,忙微微探身殷勤的答道:“本年一年要用的粮食、酒桶、酒瓶订单全都下好了,毫不会误了事。”
“能有甚么窜改?我们千春坊领这十几张曲引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赵掌柜寻到了出气处,张嘴就把王掌柜堵了归去。
说着,不等赵掌柜答话,径直从他身边擦身而出走了。
“老祖宗,会不会?再生出甚么事来?”戴管事余悸未消的看着宁国大长公主道,荣安堂那回就是因为一纸判墨客出了天大的风波,到手的铺子又送了归去。
孙掌柜瞪着赵掌柜,刚要开口帮王掌柜几句,李恬抬手制止道:“既然赵掌柜有如此掌控,这是功德,眼看着离点检所开煮竞酒也没多长时候了,赵掌柜好都雅着酿好本年这竞标酒,我的意义,本年我们要争一争这竞酒会上的头一块牌子。”
“是!”戴管事听宁国大长公主如此说,内心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长揖到底重重应诺道,武成林也随口承诺了一声,内心缓慢的策画起来,能不能借着这个由头儿从阿娘手里多套个几千两银子出来?
“赵掌柜说的极是,本年确切分歧于往年,外婆过世,黄大掌柜俄然请辞,荣安堂差点被人欺诈走,”李恬顿了顿,声音平平面无神采的接着道:“恰是该罢休大干一场的机会呢!”赵掌柜面皮紫涨,直瞪着李恬,李恬目光冷冷的直视着他,直看的赵掌柜硬生生的扭过了头。
“争第一?她好大口气,她能争得过清风楼?做梦呢!”武成林撇着嘴嗤笑道,宁国大长公主扫了他一眼道:“不能太藐视了那小妮子,她十岁就开端跟她外婆学着打理碎务,这做买卖的本领,只怕你还不如她呢,想争就让她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