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半张着嘴,木头般呆了半晌,俄然跳起来,一头栽到床下,手抓脚蹬,半天爬不起来。
“五哥儿头一回当爹,不免严峻些。”季后柔声安慰了一句,看着五皇子岔话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五皇子一听呆了,眼睛眨的缓慢,好一会儿才心虚低声道:“我还不晓得,忘了问了。”官家被他一句话闷的眼睛都睁大了,季后惊诧了半晌,‘噗’的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起家拿过提篮翻了翻:“恭喜五哥儿,是个儿子!”
“必然是如许!我胡涂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唉!蒋九这真是……真是……唉!”武思慎一下接一下不断的拍着几案,摇着头不晓得说甚么才好。
从拂晓比及中午,又从中午煎熬到傍晚,垂花门里一趟趟往别传的信儿都说别扭,可别扭如何还没别扭出来?!五皇子点着世人,若王妃有半点不好,他就把这满院的人都活殉了这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总算是将将日落前,听到垂花门里传来的好信儿:李恬生了,母子安然。
离北安城一天路程的瑞安城是转运使蒋鸿和新任北路军节度使武思慎的驻地,蒋鸿住进了官邸,武思慎携家带眷,这一任又是十年,就另置了宅院居住。
“如何帮不上忙?普济寺的大徒弟说,男人阳气旺,能驱鬼邪,我又是皇子,这一身的气势,守在你身边,指定百邪不侵。”五皇子正色道,两人正闲话间,李恬只感觉肚子一阵酸痛,忍不住蹙着眉头,叫过璎珞低低道:“又想出恭,莫非吃坏了肚子?”璎珞呆了呆,声音微颤道:“怕是要生了!嬷嬷们交代过,如果感觉象是坏了肚子,就是策动了!我去叫熊嬷嬷!”
“还能有谁,天然是她,算着日子,这几天她也该生了,我阿娘说过,女人生孩子,一只脚就在鬼门关里站着,从入了八月,我就牵挂的不可,阿弥陀佛,这签必然灵验!恰好跟你说一声,我和明空师太说好了,明天起我到她那庵里跟她念两天安然经替恬姐儿祈福去。”俞瑶芳捏着那支签,又是欢乐又是忧愁。武思慎呆了呆,眼睛垂垂睁大,俄然猛一巴掌拍在几上叫道:“我晓得这蒋九为甚么闭关了!必然是如许!”俞瑶芳一怔以后反应极快:“你是说……他这是……也是给她祈福?”
太阳已经出来了,八月的天,太阳也没那么火辣辣,五皇子面无神采的背动手站在垂花门外,从李恬策动,他被请出来,他就一向这么站着。温嬷嬷从垂花门内探头出来笑道:“爷先到配房歇歇,王妃宫口刚开了三指,这会儿喝了碗粥歇下了,还早呢。”“噢!”五皇子重重应了一声,他并不明白开了三指是甚么意义,只传闻李恬喝了碗粥,内心略宽,退到廊下跌坐到椅子上,接过丫头递过的汤,眼睛盯着垂花门几口喝了,也不晓得喝到嘴里的是甚么。
“这也真是。”俞瑶芳听武思慎如此说,微蹙眉头也忧愁起来,武思慎重重捶了下几案,正要说话,内里传来婆子恭慎的回话声:“夫人,签儿请返来了。”
“恬姐儿孩子生的不别扭?”季后细心看着脱了形普通的五皇子体贴道,五皇子忙见礼答道:“足足生了半夜一天,就这那些稳婆太医还说别扭,我还没见到她娘俩,也不晓得是不是真好,当年阿娘就是背面又病重……”五皇子还在担忧,官家上高低下打量着他一脸的无语:“你阿娘生你当时候,阿爹还在潜邸,当时候府里乱,你阿娘,不是因为生你,是背面没调度好……现在你府上哪有那些祸乱之根?我看你平时也算聪明,如何一点事也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