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煕载感遭到了这股肃杀之气,心中一凛,忙言道:“非也非也!并非囤积取利。而是有些富户为避疫病,便先行买药,以备用时无患,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非议。”
再者说了,本身都包管7、八今后便会有多量药材运来,可这些人就是不信,宁肯冒着获咎本身的风险,也要保住家中的藏药,仿佛少了这些药,转眼间就会百口病亡似的。
可惜事与愿违,蔡蒙吉摆明短长,好话说尽,这些富户就是推来推去不肯献削发中藏药。
闲话少说,总之蔡蒙吉晓得了对方的身份以后,对本身的鲁莽更是有些愧意,因而再次道歉道:“江西危氏满门名医,鄙人有眼不识泰山,曲解了危大夫,实是汗颜之至也。”
不过以上这些都是后话,危熙载现在刚学业有成,而危亦林恐怕还在娘胎当中呢。
“梁兄所言不错,小民家中也就剩下一些人参鹿茸之类的大补之药,平常药材那是不剩半点儿,实是无药可献,当然了,如果蔡总督但愿小民献些米粮财帛来施助四乡哀鸿的话,那王某还是不遗余力的。”
《世医得效方》中还详细地记录了利用麻药医治骨伤的体例,而危亦林以蔓陀罗花、川乌、草乌等草药制成的麻醉药“草乌散”的麻醉结果很好。厥后日本大夫在1805年利用蔓陀罗作手术麻醉药,被誉为天下麻醉史的先例,实在比危亦林足足晚了四百多年。而对于脊椎骨折,危亦林初创了“悬吊复位法”,而这类有效的疗法,直到1927年才被英国大夫达维斯提出来,又晚于危氏六百多年。
众富户更是茫然,蔡蒙吉撇了撇嘴,仿佛非常为这些韶州富户的孤陋寡闻而感到可惜,接着又略略地将梅州发行爱国彩票的事情论述了一遍,直听得这些富户目瞪口呆,神驰不已,而最后蔡蒙吉又说道:“马至公爷已经将推行爱国彩票之事禀明朝廷,而圣上和朝堂上的诸位大人对此爱国义举也是大为赞美的,不但允了持续在广南东路推行彩票贩售,并且还筹算推行至全境,而中二奖以上者不但可得财,并且朝廷还会颁下封号犒赏……唔,只是这赏格多寡,现在朝堂上另有些争议,是以还将来得及赐下,礼部诸公还在考虑当中。不过据本官所知,由圣上赐下‘爱国义民’的封号这条犒赏是已经肯定了的,而有了这道封号,今后见官可不拜,战后可免五年赋役,奴可为人,妓可脱籍,非谋逆杀人等重罪者可获赦一次……对了,圣上还承诺,说摈除鞑虏以后,将在帝都大排筵宴,凡有此名号者皆可获邀列席,与君同食,同乐也……”
看来晓之以理和动之以情都是没啥感化了,如此一来,怕不得是要示之以威,恐吓恐吓这些混蛋们了。
“松源蔡蒙吉……”
危煕载摇了点头,俄然又叹了口气,说道:“城中先是药贵如金,继而无药可卖,实在……实在这城中药材也并非全为病患所取……”
“…….”
不管古今,这名医都是罕见之物,蔡蒙吉自是有所耳闻的,看这危煕载固然年不过而立,但家学渊源,想必这医术天然也不会差了吧。
要说现在这韶州城里所剩未几的富户大多是一些与叛将刘自主交好,以是才没被元军劫夺一空的,并且元军入城后,这些富户天然也是拜见过元将,以寻求庇护的,传闻那纳猛就收了这些富户主动献上的近三万两的银子。
危煕载闻言,却只是苦笑言道:“只恨危某学艺不精,实在是行不得这无药之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