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身上那五十个钱用的干清干净不说,还问阿财借了二百文,扯了一块花布要做裙子,杏子红染的小联珠儿,她一瞥见眼睛就挪不开了。
陈娘说的虽是醉话也是至理,石桂刻到心上,她不想在宅门里呆一辈子,需求出去度日。银柳不防叫个小丫头骂了,陈娘子她强不过,莫非还强不过个小毛丫头,伸手就要扯她的头发。
“老太爷真这么喜好大夫人?”儿媳妇再亲,如何也亲不过嗣子,哪有反把儿子放到背面的事理,葡萄问得这声,叫郑婆子啧了一声。
石桂眯眼儿瞥见了,再想不到她还能藏下私房钱来,翻个身子脸对着墙,听着葡萄一个一个的数着私房钱,竟也有三五十个,内心暗笑,没一会儿倒真睡着了。
郑婆子好几年没这么舒心了,本来也传过几次说要来的,这回却不一样,邃密鬼都给她们重做衣裳了,还摸了钱出来,说是巡屋子耗精力,让她们吃得好些,连菜钱都加了一倍,这会儿就堵起来她们的口来,就怕等人来了,告他的状。
石桂是不肯叫痛,银柳是痛了也叫不出声来,闷声捂了腰缩在地上,石桂看她在这地步了竟还逞凶,欺负自家比她小,不耐烦再看她,回身出去了。
石桂不防她这落水狗还能跳起来再咬人,叫她一把抓了个正着,吃疼之下咬紧了牙关,摸了灶头上的擀面杖,一记捅在银柳腰上。
石桂诚恳点头:“全给了。”这些钱在她身边是摆不住的,葡萄一双眼睛不大,却精得很,回回她一有钱就要问,石桂晓得留不住,拿了破瓯儿装了,埋在竹林精舍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