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肯互助,已经是帮了大忙,石桂如何会不等,冲着小厮谢过一声:“多谢小哥了,我不碍的。”
石桂没处坐,宋勉吃东西的时候,她替宋勉把身上肩上的雪都拍了,看他袍子湿了大半,鞋子更是湿了,内心感激他,嘴上却说不出口,揣摩着归去得做点甚么谢他才行。
蕊香抿了嘴儿笑:“你倒生份了,我去了,也得回差给女人听。”撑着伞还又走了,没一会儿公然有婆子过来支炉子,伸头一看耳房,里头也不晓得几日不通风,又臭又闷,怪道不能在里甲等,石桂摸了十个钱谢她,那婆子腆了脸:“那里就值得这些,女人等等,我再给加些柴来。”
蕊香去而复返,拿了暖姜汤来,还包了四只鹅肉包子:“你且等等,叫人支小炉子,里头如许臭,你也坐不下来。”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这会儿成了白头翁,石桂从速给他打伞,目睹着一大包的东西没了,却不敢问,反是宋勉冲她笑一笑:“我找着了,东西已经给了。”
夜哭大抵是缺钙,石桂想了想道:“我传闻□□养人,乳母不如炖些牛乳粥奉上去,大骨头也好,如果能熬成冻就更好了。”
“堂少爷从速归去烤一烤鞋子,如果生了冻疮可不难受。”石桂把伞给了他,宋勉还待谦让,她便一头跑进雪里。
郑婆子看她吃得香,把蒸好的包子包起来:“你归去的时候去给葡萄送点儿,她可有日子没往我这儿来了。”
人到这份上,甚事都帮不上,连这个门都出不去,除了内心念佛号,就盼着显一回灵,旁的事都做不到,石桂缩动手脚,眼睛还盯着巷子口,外头却忽的飘起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