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絮得令,嘴角都扬起来:“我晓得了。”一出门就被琼瑛拉住了,这会儿又套起近乎来:“好mm,你如何都不来瞧瞧我。”
琼瑛的屋子还在叶文心的院子里,拉了玉絮非往她房里去,取了条裙子出来:“这是我给mm裁的,你尝尝合不称身。”
石桂低头一看,正看到丫环背主求荣,正妻关进白塔里,丫头倒扶正穿红,手腕之暴虐,闻所未闻:“人皮裹了虎狼心,如何能不好好防着。”
石桂手上还捧着书卷,琼瑛没等玉絮迎她,便超出了玉絮,往叶文心跟前来,端了小香炉搁到床桌上,把个圆托盘儿拢在手里,垂了头道:“晓得女人喜好中段的香味,一早就淡了。”
琼瑛现在不得不忍了这一口气,红着眼圈儿面上带笑:“我也好久不见你们,内心想得很。”说着想,眼睛便去看玉絮,玉絮现在东风对劲,她却成了无用的人,冯嬷嬷明得明白,这是最后一回,这一回还不成,也再不管她了。
石桂眼儿一扫,给叶文心添了茶,搁下茶壶笑一声:“琼瑛姐姐倒真是好久不见,我倒觉着是人圆润了些。”
琼瑛捏了托盘,一句都插不进嘴去,几次张了嘴,都让玉絮茬了畴昔,气到手都颤栗,一个屋子的姐妹,如何就不肯给她一条路走,却晓得此时再不是活力掐尖的时候,冯嬷嬷教了她要怀柔,她便现学现用,往廊劣等着玉絮去。
石桂放下箩儿跟了畴昔,玉絮的屋子也早就有小丫头子清算好好了,里头还添了炭盆,两扇门一开一阖,石桂坐到床前:“是真放还是假放?留下来可就不能等闲出去了,女人跟前的丫头才嫁得更好些,这个事理我不说,玉絮姐姐也明白,你同她有交谊,我却只认女人的恩德,似这等背主的,女人必不肯留。”
到这境地了,叶文心也不怵旁的,她已经在学端方,晓得无人能跟进宫去,此时冯嬷嬷也拿捏不住她,只看了这书,更加容不得身边有这么一小我了。
石桂一看玉絮拿着裙子出来,便知吃了一发糖衣炮弹,她手上拿着叶文心要的《白塔记》进屋递给她:“少爷还不肯给呢,说看到一半吊着人难受,使了书僮又去买来了。”
又让素尘把带来的瑞脑香取出来点上,才开了口,门边有人掀了帘子出去,手上捧了托盘,托盘上头一个水晶白象小香炉子,里头已经点了梅花冰片,卷烟袅袅。
叶文心一杯清茶饮了一半,阖上茶盅道:“才我们来时在天桥上听了一段书,白塔记,好词儿好曲儿好故事,开篇先说确有其事,唱出来才晓得,两个丫头一个护主舍存亡,一个背主求繁华,我这儿也留不得那背主的。”
玉絮如何肯把到手的位子让人,她才上了手,把帐册钥匙捏在手里,跟石桂一并查点了东西,按着瑞叶本来那本帐册做了新册子出来,叶文心还赞她一声,说她是现成的管家娘子,玉絮面上虽红,内心却喜,叶文心一句话,就把她的出息点了出来。
琼瑛红了眼圈,干脆往叶文心跟前一跪:“女人恼了我,确是我的不是,半点分寸也无,叫女人在亲戚家里失了脸面,可我是一心为着女人好,恐怕女人身边留个贼,如果女人不肯恕了我,那我也没旁的话好说了,还请女人送了我家去,我也不留在这儿,刺人的眼。”
玉絮的脑筋还转不过弯来,却不敢等闲开口劝说了:“当真如许,我也不再说了。”内心不明白便越加迟疑,好几天没给琼瑛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