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向哄传纪家女人要免选的,却也未曾,纪家这会儿已经闭门谢客,比年年要办的宴席都不再办了,一家子搬去了庄头上,就挨着宋家的庄子,宋荫堂这才晓得。
素尘抿抿嘴,手上不断嘴上却道:“那我们女人如果端的留着不走了,莫不是也要跟着吃全素?”
宋荫堂眼看着爷爷面色不好,内心还直打鼓,叶家表妹是要先选秀的,他敢这么开口,便是为着这一场选妃,一早就定下了人选。
她一时耳廊热起来,再是没往这上头想,莫非还能不明白这个意义,并蒂莲下卧鸳鸯,好端端的如何会送这些来。
叶文心却摇点头:“藏着总有翻出来的一日,便说是姑姑送给我的。”她将要入宫了,送这些也算是应景的,干脆摆在明面上,倒不惹人猜度了。
一竿子支到年后,那会儿还不定有旁的的事,叶文心若不想去,就推说病了,莫非还能强要她去不成。
旁的事俱都雷厉流行,赶上贪腐恶惩不殆,可恰好是这么一名贤人,有那么一个捧在手里的皇后娘娘。
夜里冯嬷嬷送了时鲜果品来,叶文心还是食用不下,吃了一碗鸡丝肉粥,把一桌子菜都赏了下去,躺在床上内心翻滚起来,那一枚华胜,究竟是甚么意义。
叶文心心头揣揣,那里敢应,她这会儿也没心机惟这些,低了头道:“只怕嬷嬷不准。”她本就不是爱热烈的人,这时拿不住主张,内心已经有了一桩烦苦衷,再来一桩,脑仁都疼了。
石桂点了头:“七月十月都是呢,总归老太太太太茹素,一年总有五个月是没油水的,我这回出来,正院里的姐妹还不知如何羡慕着。”
素尘睇她一眼:“是今儿表少爷问我,常日里女人喜好甚么爱甚么,说怕大过节的女人气闷,你想想,若真是留下,可不是两好合了一好,你内心就不衬愿?”
叶文心摆了手:“你去看看花灯送来了没有,姑姑那些年货,我们留着也没处送,看看有多少,报给我晓得,我好赏下去。”
叶文心既没承诺也没立时就回绝,宋荫堂也不再诘问,礼送到了,又坐了一盏茶,这才告别出去,玉絮一贯对这个表少爷印象极好,有一个宋敬堂作比,不好也好了:“女人如果要去,我可得理一理衣裳,既是走路,也得有一双软底的鞋子。”
石桂不守夜时便跟素尘睡一间屋子,六出没来,空的床恰好好给了她,素尘剥了松仁预备磨了酱给叶文心做点心问道:“我来的时候玄月直叹,说是正月里是斋月,宋家高低都茹素,可真的?”
素尘却笑,把剥出来的松仁搁在小碗里头,看着满铛铛一碗,磨成酱子还不敷用,递了一把给石桂,让她着一道剥,吹了松仁细皮道:“我看着,倒是良配,头一个婆母心疼,就很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