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当然是好的,叶文心就算不当选,归去了就能信她爹给她挑的人不成,石桂想一想,内心感觉气闷:“那也得看女民气里头愿不肯意,此时说这些太早了。”
宋老太爷并不想趟叶家的混水,叶家送来的东西,说是存放,他也一样叫人运到庄子上,派人把守着,连封条都没揭开过,当年若不是为了儿子,这一家也早就断了来往。
宋阴堂一说余容泽芝也能去,叶文心倒有些迟疑了,她看看宋荫堂,不错眼的盯住她,清楚隔得这么远,却好似眼中泛波,迎头三尺浪要把她打到水里。
颜家吴家的看着倒跟松一口气似,再深问,太子便说些前朝后宫纠葛太深,要择淑女,也要择个叫人费心的。
之前一向哄传纪家女人要免选的,却也未曾,纪家这会儿已经闭门谢客,比年年要办的宴席都不再办了,一家子搬去了庄头上,就挨着宋家的庄子,宋荫堂这才晓得。
老太太一听更喜乐了:“这女人我看着样样都好的,我们错过一回,如果再错,都对不起思远了。”
石桂一怔:“你这话打哪儿听来的?”
石桂不守夜时便跟素尘睡一间屋子,六出没来,空的床恰好好给了她,素尘剥了松仁预备磨了酱给叶文心做点心问道:“我来的时候玄月直叹,说是正月里是斋月,宋家高低都茹素,可真的?”
一竿子支到年后,那会儿还不定有旁的的事,叶文心若不想去,就推说病了,莫非还能强要她去不成。
叶文心却摇点头:“藏着总有翻出来的一日,便说是姑姑送给我的。”她将要入宫了,送这些也算是应景的,干脆摆在明面上,倒不惹人猜度了。
玉絮出去听了半半截,还真当宋荫堂要带了叶文心出门,叶文心在扬州的时候出六点是少,却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了金陵城这般气闷一半也是因着叫人管束,倒笑了一声:“走桥摸钉是功德儿,想必冯嬷嬷也不会拦的,何况另有姑太太在呢。”
叶文心既没承诺也没立时就回绝,宋荫堂也不再诘问,礼送到了,又坐了一盏茶,这才告别出去,玉絮一贯对这个表少爷印象极好,有一个宋敬堂作比,不好也好了:“女人如果要去,我可得理一理衣裳,既是走路,也得有一双软底的鞋子。”
丫头们群情,叶文心内心也起了微澜,她晓得便是逃过了选秀,背面也不晓得另有甚么关要她去闯,对父亲全没了敬爱,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觉,想着那一枚华胜儿,心口微微一动,回家也是畏途,若能留下呢?
石桂想过一回,如果宋荫堂真有这个筹算,宋家天然是肯的,叶氏又心疼她,这个倒算一处好归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