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有两口井,却有三房人家,干脆收的钱就由着三家均派,所分别的,也就只要子孙读书上头出息不出息了,到了赵老太爷这一辈儿,一口井归了大房,二房三房分余下的一井,温泉庄子分三份,如何都是垂教员得利多,可谁让他有这么一个好妹婿。
赵三太太一打眼儿瞧见两位女人,再一看一个高一个低,高的那些年长些,便是这一个要说婚事,眼儿一扫内心先点了头。
有一个叶氏立在前面,姐妹两个也不怕被胡乱嫁出去,阳春三月,太阳一大就晒得人脸上发烫,余容内心存着事,倒显出些扭捏来,抿了嘴儿点点mm的鼻子:“就你多话。”
脸盘白净长眉小口,襟前留了两束头发拿小金环儿扣着,恰是花腔年纪,吵嘴含笑上前来存候,细声细气叫了一声“三舅伯母”。
这是为着见赵家人,叶氏特地着人做了送过来的,两个年小时立在一处,还看不出别离来,倒似一母同胞的姐妹,回回见客,还当是一对儿双生,除了袄子上的斑纹分歧,也没甚大的不同。
甫一见着叶氏,先松一口气,赵三太太一家子都是北边人,生来带着脆爽敏捷,一看叶氏就晓得,如果端庄教养出来女人必定不差,此时闻声人来了,一手托了茶盅,借着吃茶,往门边看畴昔。
赵三太太生得富态,一张圆盘脸,饱满的耳垂上头一边挂着一只金灯笼坠子,张口就是一嘴的京电影,刮拉爽利,一长串说出来,伸手就撸下左手右手两只金镯子,一只给了余容一只给了泽芝,又拉了叶氏手:“表弟妇妇是个有福分的,后代双全呢,哪像我,只要三个臭小子,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不没他们没闯过的祸。”
石桂笑一声,指了指竹林里头那一株打眼的红梅枝,春日里插在地里,那折断的根须竟建议芽来,湿土敷着生根,又把打碎的蛋壳儿盖在上头,这些日子花朵没凋,竟又出了新花苞来了。
石桂统共买了四斤肉,做成肉干倒能装两罐头,除了幽篁里,还往繁杏几个那儿送了些,鸳鸯馆不开荤,吃这个也算解馋。除了送人,还裹了一大包,紧紧扎起来,预备着给明月。
燕都城里十口井有九口是苦水,打出一口甜水井来,那就比方开了金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况赵家除了有两口井,另有汤山上的一处温泉庄子。
赵家人是靠着水发财起来的,水生财到她们家是实打实的,有了钱先吃再穿,到了第三辈儿读书送学,没成想还是个出息的,谋了个小官位,一步步往上做,几代下来也有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