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两边算盘,跟着石桂学和面调馅,只手上工夫不到,要么就是染色不均,要么就是花瓣雕得不新鲜,郑婆子看她专做这个,倒把才学上手的厨艺给荒废了,特地把她叫了去,葡萄跟着就只捡那轻易的学,还和郑婆子上灶,学了几样菜,得着春燕好几次赏。
葡萄只当是断了这门亲,郑婆子这才看重她,不聪明不要紧,要紧的是忠心,石桂再机警,也还是想着外头的亲娘,不知心贴肉的,遇着事只为着自家筹算。
石桂晓得这番就里,还替她感喟一回,可闻声这么贬着秋娘石头爹也一样心头不快,葡萄看她没声气,更加嚼起舌头来:“你另有个弟弟呢,当有如许的功德不成,今后你娘再生一个,还记取你是圆是扁。”
秋娘做得一手好糕团,年年村里祭祖,都专请了她去做糕点,石桂学的尤其用心,花鸟鱼虫样样都成,小女人家爱玩闹,淡竹石菊两个都另有些孩气,石桂便拿玫瑰蜜泡了水,把面团染成红色,捏了一朵花出来,摘了细绿叶,洗洁净衬在花糕上面,摆了碟子出来,郑婆子一下便看住了。
安生日子没过两年,后娘带的拖油瓶姐姐留在家里好好的,反把亲生的卖了出来,只因着她大了肚皮,充神弄鬼的说里头阿谁是儿子,男人盼望着香火,咬牙说卖也就卖了。
石桂存了谢意,却把淡竹石菊两个唬住了,小小花糕不过汤团大,刻了花瓣莲叶出来,拿在手里摆布看了,连声赞她:“这可如何下得了嘴,你这手也太巧了些。”
葡萄见着石桂肯教,嘴里的甜话不开口,她是要学着烧灶的,郑婆子造得一手好汤水,惯会做甜菜,合了老太太太太的口,把这个学会了,可不比这些小点心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