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立时又笑得东风拂面,石桂也一声声应下来,捏着赏钱拢在袖里,春燕又给她一枝素银雕梅花头的簪子:“你再大些,也该换个打扮了。”
过了年就算是十岁了,不能再作小丫头打扮,也得梳开端发搽脂抹粉了,石桂半点也不急,越是显得小,越是行事便利。
可叶文心跟这两个拿尺子量着教出来的女人半句话都说不上,问她们平素做些甚,除了针黹就是抄经,琴棋一道不说这两个倒是学了,也曾坐着打谱,可这心机清楚不在这上头,不敢获咎了叶文心,可跟这两个下棋,她还不如自家打谱。
叶文心一听便点了头,叫人筛过粉,再把蜜桂花取来,玉絮琼瑛互看一眼,这个小丫头子还真不能小觑了,这才来了一个多月,倒把女人哄住了。
几个丫头漫声应她,她昂首见石桂看痴了,倒感觉小丫头子风趣儿,逗了她道:“怎的,你也想画?”
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别个听了也只当是叶氏体贴叶文心,春燕大风雅方在廊下问的,石桂便风雅着回了:“表女人好静,大女人请表女人往梅林里去,表女人畏冷没去,还跟吴家女人陈
她本来的性子倒跟叶氏有几分像的,这会儿既成心同各方走动,便拿出在家母亲教诲的那些来:“我记取匣子里头有块烧蓝宝石的,拿出来我给老太太做个抹额。”
石桂却守着长案桌,看得入了迷,屋里开了南边几扇窗,架起小茶炉子,用来烤粗磁碟儿,好让色彩更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