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那里等获得正日子,放月钱前两日就去找了管事婆子,提了两条腊肉一壶酒同她说项:“我来我干女儿的月钱,她小人家家不知事理事,到手就撒漫出去,今后添衣裳打金饰的,我可不得替她筹措。”
郑婆子身上围着围裙,两只手往身上一擦,对着石桂笑得靠近:“等了你们好一会儿,如何才返来。”一伸手给石桂塞了一双筷子:“你们爱的烤猪皮,从速尝尝去。”
大雪天里没旁的差事,丫环屋里不到早晨不烧炭,关了门里头便得点油灯,干脆开了一条缝透光,听外头北风呼号,玄月搓了手:“这雪如何还不断,倒不是小雪,是大雪了。”她嘴里念叨着,内心算那些个月钱,亲娘又来催了她,要她送钱家去,家里好做小雪要吃的腊肉。
石桂拍拍她:“这会儿可不能走,等人来了,还得开锣唱大戏呢。”
这么几个金锞子,怕得抵上石桂一年的月例钱了,她拢在荷包里,把东西细心锁到箱里去,玄月返来的时候就看她在锁箱子,晓得她这必是又得了好东西了,内心泛酸:“你那很多东西,如何向来不见你戴,便是守财也没这么个守法儿。”
叶家送来的节礼,说是要挑几样分送给余容泽芝的,琼瑛还没办,玉絮接了手,顺势点头:“也好,捎手办了就是。”
郑婆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当石桂叫挤兑得无处存身,这才去了幽篁里,哪晓得春燕还肯替她出这个头。
琼瑛两手稳稳托着茶盅,眼睛却往玉絮身上打量,玉絮应得一声,琼瑛却不解钥匙,叶文心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我乏了,你们也去歇一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