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闾?那便是周沐笙了!只是钱闾这一步废棋,他也能用得上?不过,他一无封地,二不受宠,三无贪腐,内囊可不充盈呀!这般知名地做善事,尚不言管用不管用,便是问他所图为何,也是白茫茫一场洁净,甚么都落不着!“嗤笑着说完这段话,南宫祁自个倒是一噎,他恍忽地瞪大了眼,这时,才不得不心折口服地说道:“是了,便是如此,您才道,吾周有了他,不至于穷途末路是么?”
王玉溪的话,伏流明显也是认同的。就见他悄悄一点头,稍余,便自袖中取出了两张帛书放在案上。
听他这般感慨,南宫祁亦往案上欺来,这一瞧,他已是指着右手边笔迹非常圆润暖和的锦帛,低瞋道:“这不是周沐笙的字么?”说着,他又摸了摸鼻子,挑着眉,一脸不解地问伏流道:“圣僧,这左边的帛书,气势凌云,又是谁的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你们是不是有点懂二哥了呢?
南宫祁那里能想到,王玉溪会俄然为谢釉莲分辩。但再想明白了王谢两家亦敌亦友的干系,倒也明白王玉溪所言非虚。如此,他亦暴露了一抹玩味的笑来,眸子一转,声音又是一提,对劲地晒道:“即如此,谢砜与谢蕴之谢永之乃至谢釉莲都有过节,那周沐笙千辛万苦捧来的孝廉傅涑,到底是谁的人呢?他傅涑新官上任,那第一把火,烧的可就是谢砜呐!”
伏流早有宿慧,常能观危现劫,现在他这一言,直叫室中蓦地一静。
说到这,王玉溪直是低低一笑,他骨节清楚的长指悄悄敲了几次几案,才分外莫测地了然说道:“溪现下只知,萧望毫不会是周詹的虎伥。他或许服从于周王,或许服从于周沐笙,或许服从于周裎,更或许谁的话也不听。但非论他服从于谁,如果解不了天水城之危,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便非周沐笙莫属了。”
见此,王玉溪亦垂下眼来,待他看清了帛书上的笔迹,已是了然发笑,由衷地感慨了一声:“公然如此!”
直是默了一会, 伏流才低低地说道:“便不言诸国各大师,支派富强,根深蒂固。王氏如果举族全迁,实乃损根弃骨。就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诸国已有百年, 便是国之衰颓, 也全非光凭大要就能看得出的。如此, 只凭现在的时势, 你又如何能得知,周不如夏?夏定胜周呢?这般,现下便谈金蝉脱壳,实也太早。“
南宫祁言之凿凿,伏流却只是点头。待南宫祁再猜疑地望向王玉溪,王玉溪亦是唇角微勾,淡淡摇首。
“气象么?气象自是瞬息万变的,只这世上,本就未有甚么常青树。萧疏的自会萧疏, 昌荣的也自会昌荣。”说到这,伏流的话音一转,敞亮如琉璃般的眸子便转而看向了王玉溪,他缓缓地说道:“现在的周国, 虽已比不得先时的风景了,却有周沐笙在,还不至于穷途末路。”
感慨归感慨,南宫祁也不是个蠢的,他灵机一动,便抓起了那两副字来细心比对,转眸,便目光灼灼地盯向了伏流,很有介事地问他道:“圣僧找他畴前的字来,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