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甚么来了?”白木染非常猎奇。
闻人卿俄然朝黑衣人背后轻声喊了一句。
密林边上,杂草丛生,八具血肉恍惚的尸身倒在此中,黄绿的草尖上的血液已经有些凝固了。嗡嗡嘤嘤的蝇虫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那一股恶臭令人恶心欲吐,白木染只远远站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要跑到一边去干呕。
那黑衣人却俄然收回一阵桀桀怪笑。
……死于一招?
白木染俄然发觉,实在闻人卿并不如她面上所表示得那般冰冷无情。即便那上官皓做出各种恶事,她却还是不谦让上官凌云在如许的景况下得知,以是才将那竹哨扔进水中。
走得近了,竟能在那人身上闻见血腥之气。
可那上官皓就这么放过她们了?被人看破了身份,该当杀人灭辩才对……刚才没杀了她们,会不会等会回过味来了,又追上来灭口?白木染埋头机考,便没发觉闻人卿将她带至了那边,再昂首时,却见两人已站在一处绝壁边。
“……”
是想好了对策?还是筹算安闲赴死?
闻人卿手一扬,将那竹哨扔到了水中。
“上官凌云?”
白木染后知后觉,终究猜到了闻人卿的意义。
“先等一等。”
“那……会是甚么人?”
而环抱在闻人卿与白木染周身的杀气却越来越浓厚起来,压迫得二人几近一动也不能动。还未脱手,就已经在气势上先节制住了两人,就连妄图着用一通胡言乱语扰乱黑衣民气神的白木染,也不敢再开口了。
上官凌云自小便与闻人卿了解,固然闻人卿对他一向客气冷酷,但他也还是很体味闻人卿的本性。本来闻人卿是不肯下山的,此时却承诺他与他一同走,已是极其可贵,若本身再要勉强,惹怒了闻人卿,只怕到时她又要对峙留在百香谷,那可就不妙了。思来想去,上官凌云本身上取出一枚竹哨,递给了白木染。
说完就再不看那黑衣人一眼,拉着白木染便走。
“那黑衣人是……”
“甚么要紧的珍药?”上官凌云急道,“比性命还首要么?”
闻人卿并未理睬她,只极其当真地将那八具尸身都看了一遍,看来,本身是猜对了。白木染感觉古怪,但见闻人卿看得当真,便也不出声打搅,只悄悄在在一旁等着,最后,闻人卿站着思忖了半晌,才朝白木染走了过来。
对了,就是白木染第一回想从百香谷逃脱时的那一处断壁绝壁处。
白木染终究看到那人,一身黑衣,面上戴着一个非常古怪的钟馗面具,但看那身形,是个丁壮男人,他一步一步,朝着水边的两个女子走来。就算白木染本身武功平平,也能看得出来,那黑衣人固然看似闲适,可实在他满身高低几近毫无马脚,朝她们走来的气势非常迫人,只怕一靠近就要放出杀招。
若只是喊一句“上官凌云”便让那人有所顾忌,若只是在一招以内便令八大保护毙命,若论机会呈现的偶合,那黑衣人的身份实在早已呼之欲出。恰是俄然呈现在百香谷的,上官凌云的爹,上官皓。
白木染朝闻人卿所看的方向看了畴昔,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上官凌云在哪儿?白木染四下乱看,也没瞥见上官凌云,可她却见到那黑衣人本来安定的身形微微动了一下,他身上那种腾腾的杀气仿佛也淡了一些。
“上官凌云……”
脚步声愈来愈近。
“我那些珍药藏在隐蔽之地,不便利为外人所探知。”
“不错。”
走着走着,白木染终究发觉出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