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了几步,又见一处莲池。其内密密充满莲叶,几十只莲花暴露水面,摇摆多姿。其色艳,可拟烈焰。
“有尾给宫主存候,给龙婆婆存候。”有尾见礼道。
“你随我来,定是有灵。这般,你彻夜到处绕绕,累了就停靠,乏了便安息,只需在明日中午之前返回这敛光居便可。”有尾冲着妾鸟轻道,“你可知我意?”
龙婆婆一笑,将飞将也牵了出来。有尾还未及反应,就见弄无悯已是利落上马,轻巧萧洒。有尾赶快也跨上飞将,偷目睹弄无悯回身望向本身,这才呼马向前。
妾鸟一声啼叫,过去门外飞去。有尾见状,嘴角微翘。
有尾捡了一旁位子,坐于青姬身侧。“有尾身有疾患,未得修习神通,困在此处倒是平常。但见青姬夫人气度,必是妙法高深,怎会跟有尾普通处境?”
龙婆婆自是欣然应下,沉吟半晌,对有尾笑道:“你也久不来火龙宫了,要不要也趁兴放马奔驰一番?”
“并无。”弄无悯稍稍点头,“此物至珍,人常言‘物以稀为贵’。故不管仙妖,若得此花,常作定情之用。”
有尾在杯水殿待了半日,已将本身过往倒得洁净。眼看即到午膳时候,有尾这方恋恋不舍,起家告别。
有尾见他若观火般洞见本身行迹,也偶然粉饰:“恰是。那青姬夫人直赞宫主仙法无边,她甘拜下风。”
“此峰于火龙宫西南,内为片玉园,知日宫丹房弟子常来此取材。”
“明日但是又到蛇蜕之期?”
龙婆婆冲有尾一笑,招手便唤她畴昔。
弄无悯见有尾神采惊奇,轻道:“妾鸟花。你可听青蛟提过?”
“劳宫主挂记。”有尾正应着,见一花枝从远处径直朝本身飞过来,稳稳停于面前。
“原是如此。”
“此物白日为花,入夜化鸟。花有鸟翅,鸟留花蕊。若以金线缚之,则可阻其形变。那青蛟即为金线捆缚,囚此花内方得入宫。”
弄无悯少停脚步,也不转头,轻道:“此为火莲池。花至阳,叶至阴,知日宫内得此一处阴阳相合,水火融会。”
“恰是,鄙人有尾,不知尊驾大名?”
“本日宫主来火龙宫探我,你来得倒巧。”
“它既决意跟从,你便带上。”弄无悯含笑。
“并无提及。”有尾伸手,那妾鸟花便飞至掌心。
有尾止了笑,看看弄无悯。
“片玉园?”有尾初次闻听此名不免猎奇,“可否入内一观?”
弄无悯轻拍燕乐头,叮咛其好生待着,后便踱步往园熟行去。有尾见状,紧随厥后。
“此物既可传话,莫不是弄无悯又使计欲探我与目繁华干系?”有尾暗道,“上回他将目繁华手书放入锦盒连同丹药一并予我,可见对我早疑;若此妾鸟当真觉得摸索,若不中计,且非孤负?”
“若将心中所想对花蕊说出,待其夜间化鸟,于黑暗中以月华配以珍珠光芒映照,妾鸟便会重述所闻。”
当夜,有尾便托苍文取了颗海珠,趁月色明朗,有尾立于敛光居院内,心下迫不及待,早将妾鸟置于华泽之下。
“困蛟实非金线之功,乃是线上妖力。”
“谢过青姬夫人。”有尾应着,后虽不见青姬相询,她已是絮絮讲起幼时所遭欺负、宫中架空委曲,谵谆不断。言及把柄,哭得情动。
有尾心知物极必反,倒不急在一时。想本日所为,总可令青姬放下些防备。照此下去,或可探探愚城动静也未可知。正想着,人已至火龙宫。有尾想着几天未见龙婆婆与燕乐,这便径直去了马厩。到得入口,见弄无悯跟龙婆婆并立燕乐跟前。弄无悯还未伸手,燕乐已是探上头来讨要爱抚,又在弄无悯肩头磨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