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我......”她想否定!可事到现在,否定还成心义吗?
祁烬敛眉拱手,眸子里毫无颠簸,“母后息怒,这话可不是儿臣说的,惩办四弟,是父皇的旨意。”
身后蒋嬷嬷凛声答,“就是这个贱婢。”
喧闹的寝殿门口总算温馨下来。
殷恬恬自顾不暇,哭得不能自已,听翠微被一起拖行,声音尖厉,句句钻心,只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祁衡怒意翻涌,抬眼就撞上了祁烬那双熟谙冰冷的黑眸,悄悄一瞥,让他难以禁止地头皮发麻,手脚冰冷。
皇后沉默看着,凤袍当中指甲盖刺入掌心,模糊颤抖。口口声声说,摒挡后宫是皇后之责,现在,却当着她的面发落尚书府的婢女,这个上马威,来得猝不及防!
四皇子也不知何时获咎了烬王殿下,今儿个的事恐怕不能善了。
“姑母!你怎能如此对我!”
皇后不由扬起凤眉,冷哼,“皇上旨意安在?”
祁衡双目赤红,几近要咬碎一口银牙,想起祁烬的手腕,头发丝忍不住凉了凉,心中却又不甘。
皇后绷紧了下颚,寒声道,“看来烬王殿下本日是非要找你四弟的费事了?”
皇后沉下脸来,“你在胡说甚么!”
刘氏目光戚戚,看着女儿眼里的神采快速暗淡下来,心如死灰,心疼得要命,却只能强打起精力,“皇后娘娘,恬恬一时胡涂,还请娘娘念在她少不更事,赐她一个好归宿。”
皇后只得扯出一个笑容,“左大蜜斯率真敬爱,今后偶然候进宫,多到椒房殿来玩。”
“说实在的,三哥还很多谢你。”他薄凉的目光扫过面色发白的殷恬恬,意味深长道,“多谢四弟替我处理了这个大费事,前几日你看上的那匹宝马,明日三哥让人送到你府上,当是谢礼了。”
“母妃经验得是,春夜寒露重,母妃不宜吹风,不如早些回宫。”对着棠贵妃,他的语气里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亲和。
“谢皇后娘娘体恤,谢四殿下厚爱!”
祁衡一双桃花眼黏在她身上,意犹未尽道,“恬恬,清楚是你说要好好服侍本殿,莫非你要忏悔?”
左倾颜心中嘲笑,殷氏的挑选她一点也不料外。因为,殷氏最大的背景向来不是娘家,而是阿谁一手将她送进侯府的人上人,一旦失了对侯府的掌控权,她就是废棋一枚!
当祁烬慢斯层次地从身上取出一张褶皱的黄绸时,世人不由唇角微抽。
祁烬黑眸中带着一丝玩味,视野淡淡扫过祁衡,声音冰冷,“四弟玷辱了父皇赐婚给本殿的女人,若不惩办,今后皇室后辈争相效仿,这皇宫另有何端方可言?”
左倾颜淡然看着殷恬恬半死不活的模样,想起翠微最后的话,将怒意隐于眼底。
娘家的信赖,或是定国侯府中馈之权,本日只能二者择其一。
“皇后娘娘,现在本相明白,您可另有甚么话要叮嘱颜颜?”棠贵妃清冷的声音传来。
转角处白袍如雪,祁烬徐行而入,收起唇角那丝冰冷的笑意,周遭的温度因他的到来而骤降——
棠贵妃的声音清冷无垠,“拖下去,马上杖毙。”
“娘娘饶命!奴婢刚来就被人打晕了…”翠微惊呼一声,已被蒋嬷嬷扭停止臂,拖着往外走,“大蜜斯救我!奴婢都是为了你啊!”
他双手愤然握拳,绷紧下颚说道,“多谢三哥慷慨奉送,今后有机遇,定会更加酬谢!”
清楚被人用强,还要伏低做小,上赶着求旨赐婚,刘氏喉咙腥甜,狠狠咽了下去,她拉住身材生硬的殷恬恬,半压着她的头伸谢。
祁烬一个生母卑贱的庶子,不过是因寄养在盛宠不衰的棠贵妃名下,才得了父皇正视。凭甚么踩在他这其中宫嫡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