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左倾颜俄然道,“本日我们两个另有一件首要的事想问祖父,但愿祖父能照实奉告我们。”
听得左兆熙这番话,老侯爷已是老泪纵横,他拍了拍左兆熙的手,“好孩子......知错能改良莫大焉。不过,切莫动不动就提死字,要出远门的人了,多不吉利。”
“可从那日以后你却快刀斩乱麻,硬是与他断得干清干净,厥后又在家祠频频摸索我对殷氏的态度……”
“我情愿去。”他哑声开口,心中全然明白左倾颜的顾忌,“劝大哥上交兵符,需向他道明京中局势和侯府的处境,不管是写手札或是让身边亲信通传,都不及我亲身走一趟来得安然。”
“祖父!”他跪着往前挪了挪,凑到老侯爷跟前。
“都是我的错……”左兆熙双肩收缩,俊朗的脸上尽是泪痕,颤着声道,“祖父!我真的已经晓得错了,求您醒来看我一眼吧!”
左兆熙握住他粗糙的手,哑声道,“祖父,我再也不气您了,你必然要养好身子,毫不能让那些人的奸计得逞!”
“孙儿情愿!”左兆熙郑然点头,面色沉凝,“孙儿这些年实在是胡涂,借着定国侯府的荣光干了很多荒唐事,总觉得本身是侯府嫡子便自发得是,心中乃至妒忌不得不留在西境苦寒之地的大哥......”
一瘸一拐跟着左倾颜走进老侯爷的寝室,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老侯爷叹了口气,“当时我就思疑,你已经晓得了你母亲入宫之事。”
为何现在却……
“祖父急怒之下中风了,若不是之前保养的时候吃了很多安宫丸,现在你只能瞥见他的尸首。”左倾颜说话毫不客气,“你现在晓得殷氏的暴虐了?”
“是我痴顽不堪,浑然不知定国侯府早已危急四伏。现在更是遭人操纵,成为攻讦祖父的棋子!我原是罪该万死的,可倾颜说得对,我即便要死,也该担完肩上的任务,还尽定国侯府的哺育之恩再死!”
乍一转头,便见她眉梢轻抬冷冷道,“还不快滚起来换衣服,祖父在德园等你!”
面前的人瘦骨嶙峋的身子直挺挺躺在床上,纸一样惨白的脸上,皱纹比之前更深了。
老侯爷抬眼,眸底掠过一抹通俗的光,“你想问你母亲的事?”
提及此事,她调侃的眼神顿时让他脸颊发烫,愤怒地绷起脸拧过甚去。
“那你说,我还能做甚么?”
这是她对他仅存的信赖了吧。
老侯爷嗤笑,“不然如何能当你们祖父呢?”
左兆熙第一次晓得左倾颜还会用针灸之术救人,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