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六回 新总督街头奇断案 假老表千里访行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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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儿,一头公猪一年要给上百头母猪配种哩!”

“甚么圈套?”

殷正茂面对这番气象,朝李延一笑,拱手说道:“李老弟,今早晨这顿为你饯行的宴会,看来要担搁一些时候。”接着,他双手往背后一剪,两道眉往上一吊,睁大了三角眼,喝道:“来人,搬几把椅子来,明天,本总督要在这大街上把这个案子审个清楚明白。”

“高拱给你多拨二十万两银子的军费,并放出风来是让你贪污的。叨教养实兄,你如何措置?”

李延走了两三日,那一天殷正茂正在行辕中调集俞大猷、黄火木等几个将领商讨剿匪事件,忽有兵士出去禀告说门口有人找。殷正茂正全神灌输听俞大猷陈述用兵方略,便说不见。兵士退下去又转来奏道:“总督大人,来者自称是你的亲戚,必然要见。”殷正茂一听迷惑:“亲戚?我如何会有亲戚跑到这里来?”遂请俞大猷停息说话,急仓促走出行辕大门,只见一个身穿藏青棉布道袍、头戴诸葛巾的瘦子背对着他,在门前的空场上踱步,这背影很有些熟谙,但仓促间想不起是谁。“先生,总督大人来了。”带路的兵士喊了一声,那瘦子回回身来,殷正茂这才看清来者面庞,不免大吃一惊,喊道:“如何会是你?”

真的要脱手,那四个兵爷也怔住了。跪在一边的覃立山本想告状弄回几个小钱,眼看要闹出性命,也惶恐不知所措,赶紧叩首如捣蒜替牛疯子讨情:

唯有殷正茂,一尊铁人似的,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兄台何必如此张扬,几年来我李某运筹无方,上负皇恩,下负将士,另有何脸孔赴宴。”

殷正茂因要主持公宴,故仍旧穿上了崭新的三品孔雀官服。他个子肥大,与身高马大的李延走在一起硬是矮了一个头,加上走路喜好左顾右盼,比之举头挺肚目不斜视的李延,“官品”又是差了一截。立时,街上看热烈的人窃窃群情开来:

李义河用心卖关子,嘻嘻一笑说:“我倒想听听,石汀兄对本身此次高升有何观点。”

覃立山筛糠普通,被黄火木一干兵爷架起走了。殷正茂这才扶着椅把手站起家来,拍了拍尚在俯身干呕的李延,笑道:“延老弟,走,魁星楼的饭菜,恐怕早就凉了。”

李延还在唠唠叨叨讲好话,殷正茂打断他问道:“传闻你那天去西竺寺,老衲人不肯给你解签?”

殷正茂无情揭穿,李延也清楚这事没法坦白,事既到了这一步,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话说穿:“账是明白,但银子却并非我一人独吞。兄台若真要揪住这事不放,我李某也只好认命,承担这弥天大罪了。”

“这也不假,俞大猷虎帐在三岔镇与庆远街之间,路过期我趁便先去看望这位名闻海内的抗倭名将,李老弟,这有甚么不当吗?”

“这是何事理?”

“不能收。”殷正茂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末将在。”黄火木又闪身出列。

“请总督大报酬小民做主。”

“想不到吧。”瘦子笑吟吟走近前来。

“殷兄确非贪鄙之人,这一点愚弟能够作证,”李延说着,便把银票硬塞到殷正茂手上,“这张银票,就恰好补了那一笔。”

“这个就不消争了,”殷正茂口气定夺,“我已号令统统参将以上官员明天都来赴宴,欢迎离任总督,为你饯行。”

“你过来。”殷正茂朝那兵士一喝。

“我没有吃。”大兵犟着颈子亢声答复。

殷正茂俄然变脸,李延猝不及防,仓猝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故支吾尴尬。实在,出重金贿赂殷正茂是董师爷出的主张。原也就信定殷正茂是“贪鄙之人”,他既得了李延馈送的巨额银两,还可持续“吃空额”大发横财,何乐而不为呢?本觉得银票一送,皆大欢乐,谁知殷正茂不领这份情面。李延难堪地坐在那边,想道:“殷正茂与我素无来往,俄然送这大一张银票给他,推让拒收也应在道理当中。不管他是真的不要呢,还是冒充推托,归正我明天必然要把这张银票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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