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涧惊奇看她，稍许，俄然想起在柳家的时候，柳家家中柳致远与柳老太爷和老太太闹成那幅模样，夫人尚能安闲，许是……
苏锦顿了顿，又道，“子涧，出甚么事了？”
只是这夏季炎炎，苏锦却换了件遮领的衣裳，神采另有些未曾退去的红色，白巧和玉琢心知肚明，便都未多问。
柏子涧性子惯来偏慎重，虽不如丰巳程风风火火，但大多时候都是眼底带着笑意。此时，柏子涧仓促来了苑中，目露愁云。
苏锦却管不住。
“夫人，末将来寻侯爷。”柏子涧可贵如此神采。
苏锦莞尔，撑手起家，半踮着脚尖，做贼心得悄声往耳房里去。
待得白巧分开，柏子涧又道：“夫人，大女人的母亲在生大女人的时候就归天了。大爷一向长年在外交战，老侯爷过世后，大女人就送去了娘家教养，以是大女人是不在侯府的。”
他实在是困极。
她起家，不想扰他清梦。
眼下，苏锦俯身换下他的衣裳，重新挑了一件衣领稍高的衣裳换上，仍遮不住颈间的陈迹，只得将绾起的青丝些许放下，恰好半遮了红印，这才自屋内撩起帘栊，出了屋去。
她心底微暖。
白巧扶她在苑中树荫处坐下，轻声道，“听丰大人说，侯爷本该月尾才回云山郡，是日夜不断赶了小半月的路，才赶在月中前回了府邸，侯爷是真想蜜斯了。方才刚回府就去寻蜜斯，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苏锦轻声放下水杯，没有吵醒他。
“嗯。”他对付回声。
他松开双唇, 她亦凝眸打量他。
犹是七月天，日头不寒，出水的刹时，还是让她莫名颤了颤。
苏锦一语戳中，柏子涧只得拱手，“夫人，是大女人来了。”
本来如此，苏锦一面听一面点头。
柏子涧欲言又止，但苏锦已踱步出了苑落，柏子涧只好跟上，大女人的脾气，夫人这里……
她看着那散落一池的花瓣，在清风拂过的水面上悄悄漾了漾，她亦忍不住微微叹了叹。
苏锦点头。
许是对后苑中的事物陈列再熟谙不过，他并未转头，却伸手扯了一侧的浴袍垫在她身后。
但柏子涧如此说，苏锦便明白了。
她在反倒不好。
听及此处，白巧朝苏锦福了福身，“蜜斯，早前熬得汤还在小厨房内，奴婢先去看看。”
耳房内，苏锦阖上门，怕声音吵醒柏炎。
两人遂接踵点头。
她亦未听起祖母或柏炎提起过。
苏锦点头，柏子涧亦点头请安。
她天然不信他说的五日五夜，信鸽来回一趟都需七八日，他起码有十余个日夜都在马不断蹄的赶路，才气早返来几日。
她呼吸紧贴他耳畔，出声时唇边感染上他耳后，他眸间微微敛了敛，就着这一秒心跳加快，揽住她的腰身将她自水中抱起。
他却未停下来。
大女人缓缓转眸，眉间带着一丝挖苦和清冷。
混堂边，阳光透过葡萄藤的裂缝落到水面，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
她抬眸看他, 眸间似有瑰丽繁华, “……不如, 再亲一次。”
苏锦心中便了然了。
柏子涧心头忽得莫名结壮了下来。
等她取了水杯折回榻中的时，柏炎已俯身趴在床榻上入眠。
又悄悄在床沿边落座，伸手将被子拉到他后背处。
第033章 长处
“大女人多大年纪了？”苏锦问。
直至她忍不住再颤声唤他，“阿炎……”
伸手抬起她下颚，从善如流。
……
大女人是正牌的侯府蜜斯，许是因为老夫人的原因送去了外祖母家寄养，心头不免有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