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明显不肯接：“我不平白收受东西。”
将手中的瓶子放到白玉安手里，沈珏调侃道：“白大人这身子该好好养养了。”
视野落在那平坦的胸口上，他又感觉有几分可惜，淡淡松了手。
沈珏却似听不出白玉安话里的讽刺意义，笑了下道：“不急，来看望岂有不送东西的事理。”
更何况这还是沈珏送来的。
他又看向站着的白玉安，即便站着也并未比他高出多少，白衣落落，像是被月色洒过的人物，瞧着总有几分皎皎。
白玉安就捧动手炉偏头看着窗外不语。
阿桃看着沈珏分开的背影，赶紧过来扶着白玉安去椅子上坐下后才道：“公子，刚才那人如何说踢人就踢人了？”
他想，他当初如果真狠心一点，让他在牢中没有半点庄严，乃至让人断了她的骨头，用锁链缠着他的手脚，那他现在又是甚么风景。
白玉安神采一顿，指尖落在掌心处，她低声道：“下官定遵循信誉。”
“公子也别负气，奴婢瞧着刚才那位沈大人，看着冷是冷了些，好歹是送给公子的东西，这么做也不好。”
她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只是她想不明白沈珏究竟何目标。
手指捏在扶手上，白玉安声音因咳嗽变得沙哑，微微带有些怒意道：“沈首辅这又是何意义？”
沈珏就哈腰凑在白玉安耳边：“那白大人这两天就该早些清算了。”
她惊怒之余想要开口，一口气堵住，竟又咳了起来。
“后日白大人就要上值了，到时候可别忘了。”
只是她才刚站起来，手臂却俄然被沈珏抓住。
白玉安回过甚看着沈珏，气的咬牙道：“你又要做甚么。”
白玉安亦是一惊，看了眼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侍从，见他神采痛苦，却一道声音都不敢收回来，又不敢置信的看向坐于身侧的沈珏。
她没心机再与沈珏客气，不悦已露在了面上，从小习得的再好的教养，现在也保持不住。
她感觉沈珏有些不成理喻，让阿桃去扶着地上的侍从起来，本身起家想要离这疯子远些。
眼神中微微变得冷酷起来，沈珏抿着唇嘲笑一声，抬起脚就将勾腰站在面前的侍从一脚踢到了地上。
平常白玉安就传闻过这个沈珏底动手腕阴冷，喜怒无常，现在她也算领教了一二。
说着白玉安看了眼沈珏低声道：“何况下官只是一介七品小官，也当不起沈首辅如许的大礼。”
将手中的瓷瓶拿在面前看了眼，碧绿温润的玉色，看瓶子便不是俗物，可白玉安顺手就冷着脸将东西扔到了地上：“谁又奇怪他的东西。”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看着人好似总有一两分骄易，让人瞧着便不舒畅。
“这东西可可贵，擦了便能没有陈迹了。”
外头雪色纷繁，一想到这两日就要搬院子，半晌又气恼的冷冷僻清哼了一声。
指尖按在手炉上，白玉安强忍着情感道：“劳沈首辅日理万机还来看我，只是这会儿我多有不便，外头雪大，沈首辅还是快回吧。”
魏快意和阿桃在中间看得呆住，震惊得捂住了唇。
手指上的行动一顿，沈珏低头看着白玉安那低垂着的眉眼，像是安好的山与月，恰好吐出不让人讨喜的话。
沈珏冷眼瞧着白玉安这浮于大要的恭敬，那双看他的眼又冷又疏，便嘲笑道：“白大人应还记得承诺过我甚么。”
白玉安一只手拢着内里白衣，看了看手上的瓷瓶，那上面还留着沈珏手上的温度。
白玉安看了沈珏一眼，又皱着眉别开了目光。
阿桃看着白玉安只穿了单衣站着，趁着间隙，又赶紧又去将滑落的外裳，披在白玉安的身上
沈珏笑了笑，表示那侍从本身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