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申时，赶到房山云居寺。这座千年古刹范围弘大，和尚浩繁，至今仍在石上刻经。一个团的兵士到了，节制寺院表里。
一个月前，都城名侦察，受命调查国集会员连环刺杀案。外务总长与差人总监都限令他在三十天内破案。叶克难调查确认，刺客跟九年前的天津徳租界灭门案、客岁的北京监狱大搏斗、上海大众租界虹口捕房大搏斗、上海青帮欧阳思聪灭门案同属一伙……大略算来，这些刺客在短短一年间，已制造了超越五十条性命案。
石阶更加峻峭，马蹄几次惊险打滑。骑白马的将军脱下大氅，解开胸口戎服的风纪扣，上马步行到叶克难身边说：“克难老弟！奸贼选在此处，穷山恶水，狡兔三窟，可谓经心策画过了。”
小徐幼时被称神童，三岁识字，七岁能诗，十三岁中秀才，十七岁补廪生，善于诗词楹联，写得一手好字。庚子年后，投笔从戎，插手北洋新军，在段祺瑞帮忙下负笈东渡日本，毕业于陆军士官黉舍。
“我等北洋甲士，太阳下仁义品德，夜里尽是男盗女娼，毫无虔诚可言。若论办事之松散靠谱，远不如你叶侦察啊。”
“叶探长，我等暗里里说句交心的话——安福俱乐部的每个议员，都是我要节制国会的棋子。我就像个围棋国手，眼看得本身经心布局的棋子，一个一个被对方拔掉，岂不肉痛？议员们贪得无厌，毫无节操，这些人死不敷惜，但若粉碎北洋当局一统天下的大业，我等俱将是汗青的罪人。”
达摩山伯爵，请你好好留在北大，哪怕只跟欧阳安娜谈情说爱——叶克难心中如是说。
言简意赅，却又尽在不言中。在邮箱中放下纸条，叶克难仓促拜别，没有安排捕快等待。让刺客取走才气引蛇出洞。
标致的羊毫字行书，落款独一一个红色图章——彗星袭月，表白刺客身份。
叶克难在耳边叮咛，小徐浅笑道：“勿念。”
“你为谁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