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朝阳传闻儿子的命保住了,心中大石落地,恭敬道:“玉勤闯下弥天大祸,多谢父亲为他向皇上告饶,儿子今后必然严加管束,毫不让他再肇事。”
方阁老却摇点头,“要谢就谢你生了个好女儿。”
青瑶听出他话里模糊的肝火,赶紧起家曲膝道:“臣妾也是偶然中得知此事,事关严峻,臣妾原想立即奉告皇上,安知那么巧,恰好碰到太后。太后见臣妾神采镇静,便要臣妾说出真相,臣妾只能照实说了,太后听后先是很欢畅,不过很快就沉下脸来,说比来宫中不□□稳,总有嫔妃无辜流产,虽说皇后职位高贵,但是毕竟身怀嫡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才决定秘而不宣。”
方家到了玉字辈人丁并不畅旺,女孩倒还好,青瑶三姐妹,二房也有四个女孩,而男丁却只要方玉勤一个,本来上面另有个哥哥,可惜从小体弱,未弱冠就去了,老太君对独一的孙子未免多疼了一些,常日里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全由着他的性子来,乃至于出身书香家世,却连个功名也没考上,没少招到都城纨绔后辈的嘲笑。虽说另有个当皇后的姑姑,可惜皇后多年缠绵病榻,并不问事,在都城的皇亲贵戚里,贵妃的娘家孙府风头早就盖过了方家。
方朝阳不敢再接话,给方朝中使了个眼色,方朝中会心,赶紧把茶盏端给方阁老,陪笑道:“父亲息怒,您倒是先说说产生了甚么事,大哥才好惩罚玉勤。”
皇上忽道:“朕倒是能够承诺你,只怕有一人却不肯。”
方阁老一回府就把两个儿子喊到书房。
青瑶把统统都推到太后身上,也是捏了一把盗汗,恐怕他母子交心,将本相说出来,如此看来身在皇家,即便亲如母子,也做不到坦诚相待,忙推让道:“臣妾无功,不敢接管。”
皇上道:“那你也应当奉告朕,皇后怀上嫡子,朕竟然是最后一个晓得的,传出去,岂不是个笑话?”
青瑶晓得方玉勤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只没想到如此笨拙且色胆包天,听皇上的口气应当是没有正法,但是也充足祖父头疼,本来皇上对方家已无好感,出了这等事,只怕方家的日子更难过了。
青瑶道:“此等行动的确令人不齿,只不过孙府并非浅显人家,孙蜜斯更是贵妃娘娘的mm,以那我哥哥的本领只怕能见到孙蜜斯的面都难,就算见到了,想那孙蜜斯也看不上我那一事无成的哥哥,就更别提攀亲了。我哥哥虽没考上功名,到底也不是个傻子,如此莽撞行事,要么真的是孙蜜斯有沉鱼落雁之色,迷得我哥哥失了心智,才调了此等蠢事,要么能够是我哥哥会错了意,觉得孙蜜斯也成心于他,才不顾门楣凹凸之见执意要娶孙蜜斯,至于强抢一说,不是我为自家哥哥辩白,即便上门求亲,便不会偷偷摸摸进孙府,大庭广众之下,他如何做出强抢一事?”
皇上一扬剑眉,“那为何瞒着朕?”
方阁老慢悠悠道:“现在已经是庄妃了,皇后腹中的嫡子都不及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青瑶笑道:“祖父也是体贴则乱,倒是皇上贤明神武,甚么也瞒不过您。”
皇上佯怒道:“皇后有身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朕,你说该不该罚?”
青瑶当然晓得如何回事,并且皇上这么说清楚就没有半点惩罚她的意义,何况她还被晋升,朝皇上调皮的笑笑,问:“皇上此话怎讲?”
青瑶当即想到刚才在门口与方阁老插肩而过,不由得苦笑,祖父都认不出她,又怎会体贴她在宫中的景况。
方阁老深深叹了一口气,才道:“都起来吧,玉勤性命无忧,只是今后今后都不得入朝为官,朝阳你今后也不消再为他的宦途驰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