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跺了顿脚道:“夫人,你不喝,身材如何能好呢。”
祝淮咬了咬牙,压下心头肝火,还是缓声道:“清儿,我不是说过么?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祝家好。”
丞相转过甚,望着女儿道:“恰是,不愧是我女儿,你早猜到了,也确切该猜到。”
最后对吴明感兴趣,不是因为技艺,也不是边幅。而是南征途中,何艺和吴明两人那凄美的爱情故事。也正因为如此,才促使她靠近吴明,体味并熟谙这个男人。进而晓得两人竟是同声呼应,同气相求之辈,然后深深爱上了他。可她万没推测的是,在她和吴明结为佳耦后,阿谁故事中的女配角竟然活了过来,还鬼使神差的成了她早该身故的表妹。即便祝玉清冰雪聪明,常常想起此事,总觉这是老天开的一个天大的打趣,更有一种怪诞不经的感受。
丞相站住了,轻声道:“罢休,如何罢休?现在罢休,你敢包管太后将来不究查么?”
知了不知怠倦的叫着,给人带来一种夏季的烦躁。没有一丝风,大地活像一个蒸笼。祝玉清呆呆望着内里那片炽白,又咳嗽了一声,轻声道:“怕是不得好了……”
祝玉清扭过甚,勉强笑了笑道:“不碍事的,趁我现在还能看,我想多看看内里的天下。”
看他对小慧小云耍威风,祝玉清大为不满,本待扭头不睬他,但一听到他用如此语气说话,心下一颤,不自发的伸开了嘴,乖乖的把这口药喝了下去。目睹一碗药消逝大半,丞相不由舒了口气,他抬开端,顿时怔住了:“清儿,你如何了?”
对其别人他可没这么好脾气,语气中已大见怪责。积威之下,两个婢女早没了刚才的安闲,吓得同时跪倒在地:“相爷恕罪。”
祝玉清道:“所谓收成越大,风险也就越大。这条路风险太大,乃至能够是一条不归之路,父亲大人,早点放弃吧。”
祝玉清展开了眼,盯着他道:“父亲大人丁中的祝家江山,是指汉复帝吧。”
如果是其别人如此说话,丞相早就把他大卸八块。可看到祝玉清那张倔强的脸,想到死去的孙云虞。他额头上青筋暴跳,却终究只能叹口气:“罢了。”他转过身,对侍立在一旁的胡管家道:“老胡,我们走吧。”
大抵是丞相的真气起了感化,祝玉清气色大见好转,她摇了点头,想说甚么,却终究甚么都没说。丞相看着搁在中间的药汁,皱了皱眉头道:“遵循时候,现在不早该服药了么?蜜斯的药如何还没动。”
她和小云虽是孪生姐妹,实在也只比对方大不了一小会,但脾气倒是大大的分歧。小云活泼好动,做事也风风火火,而小慧则要文静很多。
祝玉清脸上掠过一丝阴云,黯然道:“田队正佳耦之死,是你做的吗?”
主仆二人正在争论,楼梯口又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两人吃了一惊,同时转头望去。就见小云满头大汗,从楼梯口冲了上来。小慧皱了皱眉,道:“叫你高低楼小声点,以免惊着了夫人,如何……”
走到转角时,祝淮忍不住叹了口气。
祝玉清轻声道:“父亲别怪她俩,是我不肯喝的。”
祝玉清惨白的脸上暴露一丝苦笑,还是轻声道:“怕不但仅是忙吧……”
祝玉清摇了点头,语气却有股可贵的果断:“父亲,所谓嫁鸡,嫁狗随狗。女儿是祝家人,但更是吴明的老婆。我祝家人的身份,也跟着那次政治婚姻,实施了其任务。我不会承诺你的。”
“就算泥人都有三分火气,父亲如此步步进逼,如何反过来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