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 第140章 八洞天(14)
晏述见了这篇笔墨,回家念与父亲晏子开听了。子开非常嗟讶,量道晏敖不是个请先生的,便邀子鉴到本身家里去坐。晏敖正怪子鉴嘲笑他,得子开请了去,甚中下怀,落得连这一顿薄粥也省了,倒将儿子奇郎附在子开家里读书。子开独任供膳,并不分拨众邻,只教众邻在束修上加厚些。到得腐败节近,这些众邻公然各增了些束修送来,只要晏敖只将修金三钱相送。子鉴拆开看时,倒是两块精铜,因暗笑道:“我一贯闻他雅绰以‘寡铜’为号,曾央族人到县中具了公呈,后却以铜银谢之。我因向来萍踪不入公门,何尝与闻其事,未曾领教他的铜银。本日看起来,‘寡铜’之号,诚不虚矣。”便将原银付与奇郎,叫他反璧了父亲。因即出一对,命奇郎对来。其对云:
青衿不把真金使,“寡铜”仍作白童身。
小人之德满腹包,焕乎其有没分毫。
逃晏归石,逃石归晏。
子鉴看毕,大赞道:“妙妙,通篇用四书成语,皆天造地设,一结尤其绝倒。”遂对子开极称晏述之才,说他厥后必成大器。又想:晏敖父子俱无足取,正待要回绝他。
优优大哉人代出,下士一名君自招。
假锭何异纸钱,阳间如逢鬼怪。
自此晏敖与石家断绝来往,却不想晏慕云佳耦的棺木,向俱权厝在石家的坟堂屋里,今被石正宗发将出来,撇在荒郊。晏敖没何如,只得将二柩移往晏家祖坟上。一贯晏敖以出嗣石家,本身祖坟的地粮并不纳一厘,都是长房大兄晏子开独任,今欲把两柩葬在祖坟,恐晏子开要他分任坟粮,便只说是权时埋葬,不日将择地迁葬。那晏子开是个好人,更不将坟粮分拨与他,恁他拣坟上隙地安葬两柩。晏敖便本身择了一日,也不相闻族人,也不请地师点穴,只唤几个工匠到坟上来,胡乱指一块空位,叫掘将下去。哪知掘下只二尺来深,便掘着了一片大石。众工匠道:“这里掘不下,须另掘别处。”晏敖怜惜工费,竟不肯另掘,便将两柩葬在石上。那石片又凹凸不等,两柩葬得一高一低,父柩在低处,母柩在高处,仿佛上马石普通,有几句标语为证:
卑,不如此之混乱;轮做农户,则方与为兄弟,忽与为敌国,蓼儿洼之伯仲,不如果之无良。计帐每多欺蔽,色样利其忘记。反不及宛子城之同心而行劫,大异乎金沙岸之公道而分赃。后辈时习之所悦而若此,父师教人之不倦为堪伤!
小人喻于利,悖而出,如不得已,恶可已,则有一焉,无他,曰假之也。但是有同(铜)乎?曰有。如果其甚与?曰然。斯人也,无怜悯之心,非人也。知之者,行道之人弗受;不知者,斯受之罢了矣,比其也,则曰我无事也。斯君子受之,而谁与易之?斯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不知者,可欺以其方;知之者,执之罢了矣。当是时也,皆蹠之徒也。有司者治之,其为士者笑之。以若所为,其交也以道,其馈也以礼,无实不详,不成享也;却之为不恭,岂其然乎?以若所为,于宋馈七十镒,于薛馈五十镒,虽多无益,不能用也;周之则可受,岂谓是与?彼将曰:如用之,其孰能知之?惠而不费,乐莫大焉。君子曰:明辨之,村夫皆恶之;亡而为有,不成得已。现在而后,所藏乎身,多寡同(铜)。如之何则可?曰:是不难。惜乎不能成方员,方员之至(铸)也,夫然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