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千万别!”
鲍三拍了拍膝盖,道:“听房东簿说,谢方叔去相以后,余晦也滚蛋了?”
见这膀大腰圆的身材上满是伤疤,如一条条蜈蚣,黄时不由直了直眼,暗道这鲍哥哥还是壮的,就是肉有点松了。
这事,不止是庆符县如此,放到全部川蜀也如此。我们川蜀男人连蒙军都能挡他十数年,还怕一个小奸贼?”
鲍三上前拍了拍他的脸,道:“老子说话就如许,别往内心去。”
“啥?江县令为啥啊?”
姜饭道:“那就等着,等他到了,我啐他一脸。”
“不弄出来也不睬他,我们只听房东薄的……”
“哈哈,费班头,你家幺女年纪不正跟他合适?”
幕僚詹纲说着,将一封公文放在江春的案上。
县衙。
“不气才怪。”
鲍三道:“如何都行,必定逼他和我们打起来。”
“去你的,老子看不上他。”
鲍三道:“但我昨个想了一夜,这事另有不对。”
姜饭问道:“他如果在驿馆一向住下去呢?”
“谢哥哥。”黄时进屋坐了,赔笑道:“哥哥,衣服还是披起来,莫吓坏了李县尉,他不敢闹。”
“这份号薄,请东翁查对。”
江春道:“房正书不会曲解,我三年任期将至,是转任是平调只看此次秋防,既承诺他罢休支撑,另有何好曲解的?”
“是,小弟恭敬哥哥,不往内心去。”
“节帅的委曲还未洗刷,我们又是节帅身边的旧卒,房东簿增设公吏名额养着我们这几个残废,确切是触了律法。那姓李的若查到,上奏朝廷,怕给房东簿添费事。”
“哪不对?”
“这不没来吗?”
“……”
鲍三听了那一句“这里还是川蜀”独眼就有些发红,道:“行,房东簿怎说,我就怎做。”
只见几个男人在院中活动,断腿、断手的都有,就没几个全乎的。
很久,姜饭打了个哈欠,道:“怎还不来?”
“此言并非教唆,但只怕在李县尉眼中,夺权为重。东翁作何感触,他毫不在乎。”
“许是真无住处了。”詹纲道:“县衙只两处官舍,主簿高于县尉,房东簿不成能让出来,李县尉……不肯租宅?”
“好。”
黄时很迷惑,道:“算这时候,驿馆已经让他搬出去了,长宁军探马还要住呢。该来这里看看啊。”
“吱呀”声起,门翻开,名叫“姜饭”的独臂男人探了头。
“想啥呢,人家是官。”
“快了吧。”黄时道,“那李县尉该是去县里租民舍了,但我已打过号召,不会有人租给他。”
“是。”
他们就这般干坐着,只等李瑕找来。
黄时吓了一跳,如坐针毡,忙站起来道:“哥哥千万不成真杀了他。你听我说,房东簿底子不怕李县尉捏这把柄,余节帅是冤死了不假,但这里还是川蜀!在川蜀谁不念余节帅的恩德?
“也是狗贼,由这类狗贼扳倒谢方叔、余晦,更屈辱了节帅。”
那李县尉也是个没眼力见的,看不出大师都不采取他,到任半日就自顾自地插手县衙事件。
马丁癸道:“倒是腾出来了……”
马丁癸也是面带迷惑,道:“那李县尉,搬到县令的官舍里了。”
黄时道:“传闻是丁青皮扳倒的,这李县尉就是丁青皮的人。”
“这不说着玩吗?”
“晓得。”鲍三随便拿了件衣服披了,拍了拍肚子,神情落寞。
签押房里,书吏们筹办着当天县官要措置的公文,又筹办把昨日签发的公文分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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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癸挠了挠头,看了黄时一眼。
“说呀。”黄时道:“等半天了,驿馆没让他把屋子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