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再多言,刀光一展,头颅滚滚,皆赴鬼域。
国运之战,重之又重,多尔衮不敢把包衣放在火线。恐怕打不得硬仗的包衣出篓子,因而放在火线作为援助、镇守,并看顾粮道。
及至于天明时分,朱炳琨等皆率部而归,向嬴翌汇报战果。
“建奴鼎盛时有十万精兵,现在除了逃遁的一万余惶惑之犬,大略也只余镇守辽阳之兵,其势已不敷道哉。”嬴翌听完战报,微微点了点头:“众将士皆军功卓著,待回京师,自有封赏。朱炳琨速着战报,报于京师,以我王令,令牧政院昭告四方,免除百姓忧愁。”
嬴翌道:“背荫障一线大略另有好几万人马,皆汉奸兵与朝鲜兵。另往宁远一线的寨堡当中,亦多多极少有些驻兵。加起来应当不下于鞑子本部的七万之数。”
说到这里,嬴翌笑了笑:“你本日与本王作对,来日本王打上藏地,伐了你庙门,破了你古刹,你意下如何?”
嬴翌不觉意兴阑珊,这天底下,大略再无有他杀斗起兴的时候了。便是那张天师,现在到他面前,怕也受不住两刀。
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现在鞑子本部大败亏输,料来汉奸附从会顶风而降。可我不要如许的俘虏。记着,背荫障一线的汉奸兵和朝鲜兵,不准投降!”
便听嬴翌道:“大夏立国期近,多需人力。然俘虏与否,要有个决定。”
高官勋贵之家,以供奉道家修士,各取所需。这嬴翌管不着。但佛门广纳地盘,拘束百姓,这是当政者所不能容忍的。
嬴翌看多尔衮,此时清楚已如垂老迈朽,再看别的几个,屎尿一身,一时候竟觉无趣。
当时并未闹出甚么波澜,嬴翌还觉得嵩山佛门的修士真真出尘。没想到却应在此时。
多尔衮出兵数十万,此中正兵二十万。除开其本部女真七万精骑,另有十四万,则皆是汉八旗与朝鲜兵。自其驻兵背荫障一线,日日交兵,多有毁伤,不说太多,数万还是有的。
嬴翌发笑:“你嵩山佛教修士未曾投李闯,亦未曾助大明,到头来却投了鞑子,实属好笑。本王曾与尔等一条通天大道,你却不要。恰好要与本王作对。现在落在本王手中,唯死罢了。”
圆明和尚面色沉寂:“不胜利则成仁,阿弥陀佛。”
年前据河南,嬴翌令剿灭贼匪、统计地盘人丁,嵩山佛门便在此中。李真人与嬴翌说过嵩山佛门修士,嬴翌便令测量地盘、统计人丁的吏员给了嵩山佛门一个挑选。
嬴翌点头表示体味,道:“你密宗理念,与神州百姓分歧,这才是底子启事。你看神州佛教,同为释迦,不也顺顺利利千余年?乃至频频压过道家?实乃尔等狼子野心,欲覆诸夏。竟以布道为名。”
元日法王浑身一颤,垂首不言。
能人也罢,异士也好,撞到嬴翌手中,与猪羊又有甚么分歧?
阿巴泰之覆亡,虽曾多有疑虑,但也给多尔衮敲响警钟,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夏王逼迫太过,贫僧嗔念难消。思来想去,唯有夏王势尽,我佛方得安稳。”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嬴翌言罢,转脸看向一干喇嘛:“自藏地有政权以来,你们这些喇嘛便未曾循分过。鞑靼时,助铁木真,此时又助建奴,其行殊为可爱。”
如此一来,一夜鏖战,建奴七万本部精兵,共折五万六千人,俘获一千六百人,幸运突围的,还不到一万三。
剩下的,总数应当在鞑子本部兵马人数之上,起码也差未几。
若说前朝明廷能够容忍,那是因为无可何如。但在嬴翌这里,则全然没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