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感喟道:“少师所言,恰是本官担忧之处。”
张少师年虽只三十,但家传秘闻,已很有神通。加上天师之子,身份了得,不管走到那里,都是座上来宾,谁也不敢怠慢。
史可法何尝不知这个事理,只是他不能定夺,以无令不成调兵为由,仍然回绝了。
史可法微微点头:“你来见本官,但是周王世子有甚么要事?”
道:“兵马不成擅动。倒是用卿此前发起不错,先探一探再说。”
因而唤来义子史德威,谓之曰:“持我名帖,去松风观请张真人。”
因而置周王世子的信使不管,不予回应。未几时,史德威引着一名三十来岁模样,风韵清澈的道人来到史可法府上。
因而张少师站起家来,打了个顿首:“既如此,贫道拜别。”然后对阎尔梅道:“这位先生,贫道在内里等着你。”
便奉上一封手札,递给史可法亲随,亲随交给史可法,史可法取信一看,眉头微皱,然后把信递给了阎尔梅。
见史可法不肯意采取,阎尔梅退而求其次道;“或可遣人去开封探查一二。”
史可法道:“开封事情,只零散动静传来,为了知己知彼,下官恳请少师去开封一观。那贼人很有本事,传闻连闯贼麾下的异人都被他杀死,只要少师神通泛博,或可有所见闻。”
阎尔梅神采一动,看向史可法。
又道:“嬴贼非同平常,破闯贼时曾杀闯贼麾下异人,不如大人出面请张真人走一遭。”
史德威不敢怠慢,忙请张真人去了。
“应当的。”史可法天然没有定见。
张少师闻言,心头一转,暗道本身正要去开封一行,因而点了点头:“贫道此番出游,正要北去,倒也顺道。”
张少师目光一闪:“大人有事,或可说来一听。”
阎尔梅无言。
奉了茶水,先是一番闲谈,随后才提及开封事。
见张少师返来,松云真人捻须笑道:“那漕运总督请少师前去,莫非有甚么大事?”
史可法在前带路,将道人引到厅中,分宾主落座。
阎尔梅,字用卿,举人出身,其人思惟敏捷,极擅运营,见用于史可法帐下。然史可法才具平平,又常瞻前顾后,不能临机定夺,令阎尔梅没有效武之地。
阎尔梅看完手札,大喜道:“大人,好机遇呀!”
张少师道:“不过还须回松风观与松云真人道别一二。”
这道人,被史可法称之为少师的张真人,乃是龙虎山天师一脉,当明天师之子,因而称少师。
松云真人年过八十,面如冲弱、发如白雪,端是白发童颜,也是修行中人。
很久道:“既如此,门生情愿随张真人去开封一观。”
史可法点头:“未曾见过。此人异峰崛起,令人措手不及。”
他不甘心道:“嬴贼据开封,设官署,定次序,安设流民、屯垦开荒,已非流贼之属。他刚据开封,安身未稳,若蹉跎光阴,待他站稳脚根,篡夺民气以后,局势去矣!”
张真人未至,史可法正与阎尔梅闲谈时候,却有亲随来报:“大人,有开封来的信使求见大人。”
少师笑道:“松风观有几匹毛驴。”
又道:“剿贼非一朝一夕之事,须得提备安妥,方能灭敌。眼下仓促行事,非是良策呀。”
亲随便带人出去,那人纳头拜道:“小人周王府朱十二,拜见史大人。”
他道:“那嬴翌留守兵马不过三千,主力已是调走,有周王世子等报酬内应,破城只在反掌之间。部属请命,大人予我五千兵马,必收回开封!”
少师笑道:“由是长辈承诺了。”
作为漕运总督,在巡查漕运之余,史可法多在此两地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