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将军摔断了右边髋骨。当时他的偏头痛又方才发作过,他从房间里出来,眼睛恍惚昏花,被地毯松脱的边沿绊倒。听到他的惨叫,雅米拉阿姨从厨房跑出来。“听起来就像是一根扫把断成两半。”她老是喜好那么说,固然大夫说她不太能够听到那样的声音。将军摔断髋骨以后呈现了诸多并发症状,有肺炎、败血症,在疗养院度过很多光阴,雅米拉阿姨结束耐久以来对本身安康状况的自怜自艾,而开端对将军的病况喋喋不休。她碰到人就说,大夫奉告他们,他的肾服从阑珊了。“但是他们向来没有见过阿富汗人的肾,是吧?”她高傲地说。至于将军住院的那些日子,我印象最深切的是,雅米拉阿姨如安在将军身边悄悄哼唱,直到他入眠,在喀布尔的时候,那些歌谣也曾从爸爸阿谁嘶嘶作响的陈旧变频收音机里传出来。
“是的,那儿很安然。我会没事的,索拉雅。”她想问的是这个题目――十五年的琴瑟和鸣让我们变得心有灵犀。“我想出去逛逛。”
一周以后,我上了巴基斯坦国际航空公司的飞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两个地勤职员把挡住机轮的东西搬开。飞机滑行,分停航站楼,很快,我们腾空而上,刺穿云层。我将头靠在窗子上,徒劳地等着入眠。
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我得去一趟巴基斯坦。”
我想起挂电话之前拉辛汗所说的一句话。他不经意间提起,却好像颠末沉思熟虑。我闭上眼,瞥见他在喧闹的长途电话线那端,瞥见他歪着头,嘴唇微微分合。再一次,他通俗莫测的玄色眸子中,有些东西表示着我们之间未经说出的奥妙。但是现在我晓得他晓得。我这些年来的思疑是对的。他晓得阿塞夫、鹞子、钱,另有阿谁指针闪光的腕表的事情。他一向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