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戊辰,临辟雍飨射,赦天下。
庚午,以光禄勋张醫为司徒;八月,己酉,醫薨。
永元十六年甲辰,公元一零四年秋,七月,旱。
玄月,戊午,太尉张醫免。丙寅,以大司农张禹为太尉。
四州雨水。
班超久在绝域,大哥思土,上书乞归曰:“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谨遣子勇随安眠献物入塞,及臣生在,令勇目见中土。”朝廷久之未报,超妹曹大师上书曰:“蛮夷之性,悖逆侮老;而超旦暮上天,久不见代,恐开奸宄之源,生逆乱之心。而卿大夫咸怀统统,莫肯远虑,如有卒暴,超之力量不能从心,便为上损国度累世之功,下弃忠臣极力之用,诚可痛也!故超万里归诚,自陈苦急,延颈逾望,三年于今,未蒙省录。妾窃闻古者十五受兵,六十还之,亦有歇息,不任职也。故妾敢触死为超求哀,匄超馀年,一得生还,复见阙庭,使国度无劳远之虑,西域无匆急之忧,超得长蒙文王葬骨之恩,子方哀老之惠。”帝感其言,乃征超还。八月,超至洛阳,拜为射声校尉;玄月,卒。超之被征,以戊己校尉任尚代为都护。尚谓超曰:“君侯在本国三十馀年,而小人猥承君后,任重虑浅,宜有以诲之!”超曰:“大哥失智。君数当大位,岂班超所能及哉!必不得已,愿进愚言: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皆以罪恶徙补边屯;而蛮夷怀鸟兽之心,难养易败。今君性严急,水清无大鱼,察政不得下和,宜荡佚简易,宽小过,总纲领罢了。”超去,尚私谓所亲曰:“我以班君当有奇策,今所言,平平耳。”尚后竟失边和,如超所言。
秋,玄月,壬年,车驾南巡,清河、济北、河间三王并从。
南单于师子死,单于长之子檀立,为万氏尸逐韑单于。
永元十三年辛丑,公元一零一年秋,八月,己亥,北宫盛馔门阁火。
秋,玄月,辽东太守耿夔击高句骊,破之。冬,十仲春,辛未,帝崩于章德前殿。初,帝失皇子,前后十数,后生者辄隐蔽养于官方,群臣无知者。及帝崩,邓皇后乃收皇子于官方。宗子胜,有痼疾;少子隆,生始百馀日,迎立觉得皇太子,是夜,即天子位。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临朝。是时新遭大忧,法禁未设,宫中亡大珠一箧;太后念欲考问,必有不辜,乃亲阅宫人,察看色彩,立即首服。又,和帝幸人吉成御者共枉吉成以巫蛊事,下掖庭考讯,辞证明白。太后以吉成先帝摆布,待之有恩,常平常无恶言,今反若此,分歧情面;更自呼见实核,果御者所为,莫不叹服觉得圣明。
秋,七月,己巳,司空韩棱薨。八月,丙子,以太常太山巢堪为司空。
三州大水。
迷唐复还赐支河曲,将兵向塞。护羌校尉周鲔与金城太守侯霸及诸郡兵、属国羌、胡合三万人出塞至允川。侯霸击破迷唐,种人崩溃,降者六千馀口,分徙汉阳、安宁、陇西。迷唐遂弱,远逾赐支河首,依发羌居。久之,病死,其子来降,户不满数十。
秋,七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北匈奴遣使称臣进献,愿和亲,修呼韩邪故约。帝以其旧礼不备,未许;而厚加犒赏,不答其使。
戊寅,梁节王畅薨。初,居巢侯刘般薨,子恺当嗣,称父遗意,让其弟宪,遁逃久之,有司奏请绝恺国。肃宗美其义,特优假之,凯犹不出。积十馀岁,有司复奏之,侍中贾逵上书曰:“孔子称‘能以谦逊为国乎何有’。有司不原乐善之心,而绳以循常之法,惧非长克让之风,成含弘之化也。”帝纳之,下诏曰:“国法崇善,成人之美,其听宪嗣爵。遭事之宜,后不得觉得比。”乃征恺,拜为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