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横打击田假,假走楚,楚杀之。横遂复定三齐之地。
汉王以韩襄天孙信为韩太尉,将兵略韩地。信急击韩王昌于阳城,昌降。十一月,立信为韩王,常将韩兵从汉王。
汉之败于彭城而西也,陈馀亦觉张耳不死,即背汉。韩信既定魏,令人请兵三万人,愿以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粮道。汉王许之,乃遣张耳与俱,引兵东,北击赵、代。后玄月,信破代兵,禽夏说于阏与。信之下魏破代,汉辄令人收其精兵诣荥阳以距楚。
壬午,立子盈为太子;免罪人。
信拜礼毕,上坐。王曰:“丞相数言将军,将军何故教寡人战略?”信推却,因问王曰:“今东乡争权天下,难道项王耶?”汉王曰:“然。”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与项王?”汉王沉默很久,曰:“不如也。”信再拜贺曰:“惟信亦觉得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之,请言项王之为人也。项王暗噁叱咤,千人皆废,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耳。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零分食饮;至令人,有功当册封者,印□敝,忍不能予,此所谓妇人之仁也。项王虽霸天下而臣诸侯,不居关中而都彭城;背义帝之约,而以敬爱王诸侯,不平;逐其故主而王其将相,又迁逐义帝置江南;所过无不残灭,百姓不亲附,特劫于威强耳。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故其强易弱。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平!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散!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后辈数岁矣,所杀亡不成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坑秦降卒二十馀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强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秦民无不欲得大王王秦者。于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民咸知之;大王渎职入汉中,秦民无不恨者。今大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因而汉王大喜,自发得得信晚,遂听信计,摆设诸将所击。留萧何收巴、蜀租,给军粮食。
汉将拔北地,虏雍王弟平。
张良自韩间行归汉,汉王觉得成信侯。很多病,何尝特将,常为画策臣,不时从汉王。
初,淮阴人韩信,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信钓于城下,有漂母见信饥,饭信。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天孙而进食,岂望报乎!”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因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裦下!”因而信孰视之,俛出裦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觉得怯。及项梁渡淮,信杖剑从之。居麾下,无所着名。项梁败,又属项羽,羽觉得郎中。数以策干羽,羽不消。汉王之入蜀,信亡楚归汉,未着名。为连敖,坐当斩。其辈十三人皆已斩,次至信,信乃俯视,适见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懦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与语,大说之,言于王。王拜觉得治粟都尉,亦未之奇也。信数与萧何语,何奇之。汉王至南郑,诸将及士卒皆歌讴思东归,多道亡者。信度多么已数言王,王不我用,即亡去。何闻信亡,不及以闻,自追之。人有言王曰:“丞相何亡。”王大怒,如失摆布手。居一二日,何来谒王。王且怒且喜,骂何曰:“若亡,何也?”何曰:“臣不敢亡也,臣追亡者耳。”王曰:“若所追者谁?”何曰:“韩信也。”王复骂曰:“诸将亡者以十数,公无所追。追信,诈也!”何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何曰:“计必欲东,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终亡耳。”王曰:“吾为公觉得将。”何曰:“虽为将,信不留。”王曰:“觉得大将。”何曰:“幸甚!”因而王欲召信拜之。何曰:“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如呼小儿,此乃信以是去也。王必欲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王许之。诸将皆喜,大家各自发得得大将。至拜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