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乙巳,俭卒。王晏既领选,权行台阁,与俭颇不平。礼官欲依王导,谥俭为文献。晏启上曰:“导乃得此谥;但宋氏以来,不加异姓。”出,谓亲人曰:“平头宪’事已行矣。”
太子詹事张绪领扬州中正,长沙王晃属用吴兴闻人邕为州议曹,绪不准。晃使书佐固请,绪正色曰:“此是身家州乡,殿下何得见逼!”
丁亥,魏主如灵泉池,遂如方山;己丑,还宫。
十仲春,丙子,魏河东王苟颓卒。
又,宜于河表七州人中,擢其门才,引令赴阙,依中州官比,随能序之。一能够广圣朝均新旧之义,一能够怀江、汉归有道之情。
永明七年己巳,公元四八九年春,正月,辛亥,上祀南郊,大赦。
魏主祀南郊,始备台端。
夏,四月,丁丑,魏主诏曰:“升楼散物以赍百姓,至令人马腾践,多有伤毁;今可断之,以本所费之物,赐老疾贫独者。”
上优礼南昌文宪公王俭,诏三日一还朝,尚书令史出外谘事。上犹以来往烦数,复诏俭还尚书下省,月听旬日出外。俭固求解选。诏改中书监,参掌选事。
初,上为镇西长史,主簿王晏以倾谄为上所亲,自是常在上府。上为太子,晏为中庶子。上之获咎于太祖也,晏称疾自疏。及即位,为丹阳尹,意任如旧,朝夕进见,群情朝事;自豫章王嶷及王俭皆降意接之。仲春,壬寅,出为江州刺史;晏不肯外出,复留为吏部尚书。三月,甲寅,立皇子子岳为临贺王,子峻为广汉王,子琳为宣城王,子珉为义安王。
西陵戍主杜元懿建言:“吴兴无秋,会稽歉收,商旅来往,倍多常岁。西陵牛埭税,官格日三千五百;如臣所见,日可增倍。并浦阳南北津、柳浦四埭,乞为官领摄一年,格外可长四百许万。西陵戍前检税,无妨戍事;馀三埭自举腹心。”上以其事下会稽,会稽行事吴郡顾宪之议觉得:“始立牛埭之意,非苟逼蹴以取税也,乃以风涛迅险,济急利物耳。后之监领者不达其本,各务己功,或禁遏佗道,或空税江行,案吴兴频岁失稔,今兹尤甚,去之从丰,良田饥棘。埭司责税,依格弗降,旧格新减,尚未议登,格外更加,将以何术!皇慈恤隐,振廪蠲调;而元懿幸灾榷利,重增困瘼,人而不仁,古今共疾!若事不副言,惧贻谴诘,必百方侵苦,为公贾怨。元懿禀性刻薄,已彰往效;任以物土,譬以狼将羊,其所欲举腹心,亦当虎而冠耳。书云:‘与其有剥削之臣,宁有盗臣。’此言盗公为损盖微,敛民所害乃大也。愚又以便宜者,盖谓便于公,宜于民也。窃见顷之言便宜者,非能于民力以外,用天禀地;率皆本日不宜于民,方来不便于公。名与实反,有乖政体。凡如此等,诚宜深察。”上纳之而止。
徐湛之之死也,其孙孝嗣在孕得免。八岁,袭爵枝江县公,尚宋康乐公主。及上即位,孝嗣为御史中丞,风仪端简。王俭谓人曰:“徐孝嗣将来必为宰相。”上尝问俭:“谁可继卿者?”俭曰:“臣东都之日,其在徐孝嗣乎!”俭卒,孝嗣时为吴兴太守,征为五兵尚书。
辛未,魏主如灵泉池;癸酉,还宫。
夏,四月,桓天生复引魏兵出据隔城,诏游击将军下邳曹虎督诸军讨之。辅国将军朱公恩将兵躣伏,遇天生游军,与战,破之,遂进围隔城。天生引魏兵步骑万馀人来战,虎奋击,大破之,俘斩二千馀人。明日,攻拔隔城,斩其襄城太守帛乌祝,复俘斩二千馀人。天生弃平氏城走。陈显达侵魏;甲寅,魏遣豫州刺史拓跋斤将兵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