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君以祠灶却老方见上,上尊之。少君者,故深泽侯舍人,匿其年及其发展,其游以方遍诸侯,无老婆。人闻其能使物及不死,更馈遗之,常馀款项、衣食。人皆觉得不治生业而饶给,又不知其何所人,愈信,争事之。少君善为巧发奇中。尝从武安侯饮,坐中有九十馀白叟,少君乃言与其大父游射处;白叟为儿时从其大父,识其处,一坐尽惊。少君言上曰:“祠灶则致物,致物而丹沙可化为黄金,寿可益,蓬莱仙者可见;见之,以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臣尝游海上,见安期生,食臣枣,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莱中,合则见人,分歧则隐。”因而天子始亲祠灶,遣方士入海求蓬莱安期生之属,而事化丹沙诸药齐为黄金矣。居久之,李少君病死,天子觉得化去,不死;而海上燕、齐怪迂之方士多更来言神事矣。
诏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八月,螟。
亳人谬忌奏祠太一。方曰:“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因而天子立其祠长安东南郊。
地动。赦天下。
是岁,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谐。
雁门马邑豪聂壹,因大行王恢言:“匈奴初和亲,亲信边,可诱以利致之,伏兵攻击,必破之道也。”上召问公卿。王恢曰:“臣闻全代之时,北有强胡之敌,内连中国之兵,然尚得养老、长幼,种树以时,仓廪常实,匈奴不轻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内为一,然匈奴侵盗不已者,无他,以不恐之故耳。臣窃觉得击之便。”韩安国曰:“臣闻高天子尝围于平城,七日不食;及得救反位,而无忿怒之心。夫贤人以天下为度者也,不以己私怒伤天下之功,故遣刘敬结和亲,至今为五世利。臣窃觉得勿击便。”恢曰:“不然。高帝身被坚执锐,行几十年,以是不报平城之怨者,非力不能,以是休天下之心也。今边疆数惊,士卒伤死,中国槥车相望,此仁人之所隐也。故曰击之便。”安国曰:“不然。臣闻用兵者以饱待饥,正治以待其乱,定舍以待其劳;故接兵覆众,伐国堕城,常坐而役敌国,此贤人之兵也。今将卷甲轻举,深切长驱,难觉得功;从行则迫胁,衡行则中绝,疾则粮乏,徐则后利,不至千里,人马乏食。《兵法》曰:‘遗人,获也’,臣故曰勿击便。”恢曰:“不然。臣今言击之者,固非发而深切也。将顺因单于之欲,诱而致之边,吾选枭骑、懦夫阴伏而处觉得之备,审遮险阻觉得其戒。吾势已定,或营其左,或营其右,或当其前,或绝厥后,单于可禽,百全必取。”上从恢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