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453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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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召宪僚属,使证成宪罪。参军勃海李纲,誓之以死,终无桡辞。有司以露车载宪尸而出,故吏皆散,唯李纲抚棺号恸,躬自瘗之,哭拜而去。

十一月,突厥寇周边,围酒泉,杀掠吏民。

戊戌,太子即位。尊皇后阿史那氏为皇太后。宣帝始立,即逞奢欲。大行在殡,曾无戚容,扪其杖痕,痛骂曰:“死晚矣!”阅视高祖宫人,逼为淫欲。超拜吏部下大夫郑译为开府仪同大将军、内史中大夫,委以朝政。

玄月,乙巳,立方明坛于娄湖。戊申,以扬州刺史始兴王叔陵为王官伯,临盟百官。

太建十一年己亥,公元五七九年春,正月,癸巳,周主受朝于露门,始与群臣服汉、魏衣冠;大赦,改元大成。置四辅官:以大冢宰越王盛为大前疑,相州总管蜀公尉迟迥为大右弼,申公李穆为大左辅,大司马随公杨坚为大后承。

夏,四月,庚申,突厥寇周幽州,杀掠吏民。

十仲春,甲子,周以毕王贤为大司空。

秋,七月,周主享太庙;丙午,祀圜丘。

癸巳,帝不豫,留止云阳宫;丙申,诏停诸军。驿召宗师宇文孝伯赴行在所,帝执其手曰:“吾自量必无济理,今后事付君。”是夜,授孝伯司卫上大夫,总宿卫兵。又令驰驿入京镇守,以备非常。六月,丁酉朔,帝疾甚,还长安;是夕殂,年三十六。

冬,十月,癸酉,周主还长安。以大司空王谊为襄州总管。戊子,以尚书左仆射陆缮为尚书仆射。

己未,葬武天子于孝陵,庙号高祖。既葬,诏表里公除,帝及六宫皆议即吉。京兆郡丞乐运上疏,觉得“葬期既促,事讫即除,太为汲汲。”帝不从。

壬辰,周改元宣政。

周兵益至,诸将议破堰拔军,以舫载马而去。马主裴子烈曰:“若破堰下船,船必倾倒,不如先遣马出。”时明彻苦背疾甚笃,萧摩诃复请曰:“今求战不得,进退无路。若潜军突围,未足为耻。愿公帅步兵、乘马舆徐行,摩诃领铁骑数千奔走前后,必当使公安达京邑。”明彻曰:“弟之此策,乃良图也。然步军既多,吾为总督,必须身居厥后,相帅兼行。弟马军宜须在前,不成迟缓。”摩诃因帅马军夜发。甲子,明彻决堰,乘水势退兵。冀以入淮。至清口,水势渐微,舟舰并碍车轮,不复得过。王轨引兵围而蹙之,众溃。明彻为周人所执,将士三万并东西辎重皆没于周。萧摩诃以精骑八十居前突围,众骑继之,比旦,达淮南,与将军任忠、周罗瞭独全军得还。

又,居丧才逾年,即恣声乐,鱼龙百戏,常陈殿前,累日继夜,不知歇息;多聚美女以实后宫,增置位号,不成详录。游宴沉沦,或旬日不出,群臣请事者,皆因宦者奏之。因而乐运舆榇诣朝堂,陈帝八失:其一,觉得“大尊比来事多专断,不参诸宰辅,与众共之”。其二,“搜美女以实后宫,仪同以上女不准辄嫁,贵贱同怨”。其三,“大尊一入后宫,数日不出,所须闻奏,多附宦者”。其四,“下诏宽刑,未及半年,更严前制”。其五,“高祖斫雕为朴,崩未逾年,而遽穷奢丽”。其六,“徭赋下民,以奉俳优角抵”。其七,“上书字误者,即治其罪,杜献书之路”。其八,“玄象垂诫,不能咨诹善道,修布德政”。“若不革兹八事,臣见周庙不血食矣。”帝大怒,将杀之。朝臣惊骇,莫有救者。内史中大夫洛阳元岩汉曰:“臧洪同死,人犹愿之,况比干乎!若乐运不免,吾将与之俱毙。”乃诣阁请见,曰:“乐运不顾其死,欲以求名。陛下不如劳而遣之,以广圣度。”帝颇感悟。明日,召运,谓曰:“朕昨夜思卿所奏,实为忠臣。”赐御食而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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