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461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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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受萧岩等降,隋主益忿,谓高飃曰:“我为民父母,岂可限一衣带水不拯之乎!”命高文战船。人请密之,隋主曰:“吾将显行天诛,何密之有!”使投其柿于江,曰:“若彼惧而能改,吾复何求!”

帝安闲谓侍臣曰:“王气在此。齐兵三来,周师再来,无不摧败。彼何为者邪!”都官尚书孔范曰:“长江通途,古觉得限隔南北,本日虏军岂能飞渡邪!边将欲作功绩,妄言事急。臣每患官卑,虏若渡江,臣定作太尉公矣!”或妄言北军马死,范曰:“此是我马,何为而死!”帝笑觉得然,故不为深备,奏伎、纵酒、赋诗不辍。

时江南妖异特众,临平湖草久塞,俄然自开。帝恶之,乃自卖于梵刹为奴以厌之。又于建康造大皇寺,起七级宝塔;未毕,火从中起而焚之。

十一月,己卯,大赦。

帝遣兼散骑常侍王琬、兼通直散骑常侍许善心聘于隋,隋人留于客馆。琬等屡请还,不听。

冬,十月,己亥,立皇子蕃为吴郡王。

丁亥,以豫章王叔英兼司徒。

甲子,隋以出师,有事于太庙,命晋王广、秦王俊、清河公杨素皆为行军元帅。广出六合,俊出襄阳,素出永安,荆州刺史刘仁恩出江陵,蕲州刺史王世积出蕲春,庐州总管韩擒虎出庐江,吴州总管贺若弼出广陵,青州总管弘农燕荣出东海,凡总管九十,兵五十一万八千,皆受晋王节度。东接沧海,西拒巴、蜀,旗号舟楫,横亘数千里。以左仆射高飃为晋王元师长史,右仆射王韶为司马,军中事皆取决焉;区处支度,无所呆滞。

八月,隋主征梁主入朝。梁主帅其群臣二百馀人发江陵;庚申,至长安。

初,上以萧岩、萧瓛,梁之宗室,拥众来奔,心忌之,故远散其众,以岩为东扬州刺史,瓛为吴州刺史;使领军任忠出守吴兴郡,以襟带二州。使南平王嶷镇江州,永嘉王彦镇南徐州。寻召二王赴来岁元会,命缘江诸防船舰悉从二王还都,为威势以示梁人之来者。由是江中无一斗船,上流诸州兵皆阻杨素军,不得至。

隋主如河东;十仲春,庚子,还长安。突厥莫何可汗西击邻国,中流矢而卒。国人立雍虞闾,号颉伽施多那都蓝可汗。

素帅水军东下,舟舻被江,旌甲曜日。素坐平乘大船,面貌宏伟,陈人望之,皆惧,曰:“清河公即江神也!”

沙钵略寻卒,隋为之废朝三日,遣太常吊丧。

帝遇沈后素薄,张贵妃专后宫之政,后淡然,何尝有所忌怨,身居俭省,衣服无斑斓之饰,唯寻阅图史及释典为事,数上书谏争。帝欲废之而立张贵妃,会国亡,不果。

吴兴章华,好学,善属文。朝臣以华素无伐阅,竞排诋之,除大市令。华郁郁不得志,上书极谏,略曰:“昔高祖南平百越,北诛逆虏,世祖东定吴会,西破王琳,高宗光复淮南,辟地千里,三祖之功勤亦至矣。陛下即位,于今五年,不思先帝之艰巨,不知天命之可畏;溺于嬖宠,惑于酒色;祠七庙而不出,拜三妃而临轩;老臣老将弃之草泽,谄佞谗邪升之朝廷。今疆场日蹙,隋军压境,陛下如不改弦易张,臣见麋鹿复游于姑苏矣!”帝大怒,本日斩之。

隋使车骑将军长孙晟持节拜之,赐以鼓吹、幡旗。莫何勇而有谋,以隋所赐旗鼓西击阿波;阿波之众觉得得隋兵助之,多望风降附。遂活捉阿波,上书请其死生之命。

晋州刺史皇甫续将之官,顿首言陈有三可灭。帝问其状,曰:“大吞小,一也;以有道伐无道,二也;纳叛臣萧岩,于我有词,三也。陛下若命将出师,臣愿展丝发之效!”隋主劳而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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