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60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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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富平敬侯张安世薨。

初,扶阳节侯韦贤薨,宗子弘有罪系狱,家人矫贤令,以次子大河都尉玄成为后。玄成深知其非贤雅意,即阳为病狂,卧便当,妄笑语,昏乱。既葬,当袭爵,以狂不该召。大鸿胪奏状,章下丞相、御史案验。案事丞相史乃与玄成书曰:“古之推让,必有文义可观,故能垂荣于后。今子独坏面貌,蒙热诚为狂痴,光曜晻而不宣,微哉子之所托名也!仆素愚陋,过为宰相执事,愿少闻风声;不然,恐子伤高而仆为小人也。”玄成朋友侍郎章亦上疏言:“圣王贵以谦逊为国,宜优养玄成,勿枉其志,使得自安衡门之下。”而丞相、御史遂以玄成实不病,劾奏之,有诏勿劾,引拜;玄成不得已,受爵。帝高其节,以玄成为河南太守。

元康四年己未,公元前六二年春,正月,诏:“年八十以上,非诬告、杀伤人,它皆勿坐。”

车师王乌贵之走乌孙也,乌孙留不遣。汉遣使责乌孙,乌孙送乌贵诣阙。

乙未,诏曰:“朕微眇时,御史大夫丙吉,中郎将史曾、史玄,长乐卫尉许舜,侍中、光禄大夫许延寿,皆与朕有旧恩,及故掖庭令张贺,教诲朕躬,修文学经术,恩德卓异,厥功茂焉。《诗》不云乎:‘无德不报’,封贺所后辈子侍中、中郎将彭祖为阳都侯,追赐贺谥曰阳都哀侯,吉为博阳侯,曾为将陵侯,玄为平台侯,舜为博望侯,延寿为胜利侯。”贺有孤孙霸,年七岁,拜为散骑、中郎将,赐爵关内侯。故交下至郡邸狱复作尝有阿保之功者,皆受官禄、田宅、财物,各以恩深浅报之。

广、受归乡里,日令其家卖金共具,请族人、故旧、来宾,与相文娱。或劝广以其金为子孙颇立财产者,广曰:“吾岂老悖不念子孙哉!顾自有旧田庐,令子孙勤力此中,足以共衣食,与凡人齐。今复增益之觉得赢馀,但教子孙怠堕耳。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且夫富者众之怨也,吾既无以教养子孙,不欲益其过而生怨。又此金者,圣主以是惠养老臣也,故乐与乡党、宗族共飨其赐,以尽吾馀日,不亦可乎!”因而族人悦服。

吉临当封,病;上忧其不起,将令人就加印绋而封之,及其保存也。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子孙。今吉未获报而疾甚,非其死疾也。”后病果愈。

既而先零与诸羌种豪二百馀人解仇、交质、盟诅。上闻之,以问赵充国,对曰:“羌人以是易制者,以其种自有豪,数相进犯,势不壹也。往三十馀岁西羌反时,亦先解仇合约攻令居,与汉相距,五六年乃定。匈奴数诱羌人,欲与之共击张掖、酒泉地,使羌居之。间者匈奴困于西方,疑其更遣使至羌中与相结。臣恐羌变未止此,且复结联他种,宜及已然为之备。”后月馀,羌侯狼何果遣使至匈奴藉兵,欲击善□、敦煌以绝汉道。充国觉得“狼何势不能独造此计,疑匈奴使已至羌中,先零、罕、幵乃解仇作约。到秋马肥,变必起矣。宜遣使者行边兵,豫为备敕,视诸羌毋令解仇,以发觉其谋。”因而两府复白遣义渠安国行视诸羌,别离善恶。是时,近年丰稔,谷石五钱。

元康三年戊午,公元前六三年春,三月,诏封故昌邑王贺为海昏侯。

帝以萧望之经明慎重,群情有馀,材任宰相,欲详试其政事,复觉得左冯翊。望之从少府出为左迁,恐有分歧意,即移病。上闻之,使侍中成都侯金安上谕意曰:“所用皆更治民以考功。君前为平原太守日浅,故复试之于三辅,非有所闻也。”望之即起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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