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630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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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游瑰之入朝也,军中觉得必不返,饯送甚薄。游环见上,盛陈筑丰义城能够制吐蕃;上悦,遣还镇。军中恐忧者众,游环忌都虞候虞乡范希朝有功名,得众心,求其罪,将杀之。希朝奔凤翔,上召之,置于左神策军。游环帅众筑丰义城,二版而溃。

回纥合骨咄禄可汗得唐许婚,甚喜,遣其妹骨咄禄毗伽公主及大臣妻并国相、趺跌都督以下千馀人来迎可敦,辞礼甚恭,曰:“昔为兄弟,今为子婿,半子也。若吐蕃为患,子当为父除之!”因詈辱吐蕃使者以绝之。冬,十月,戊子,回纥至长安,可汗仍表请改回纥为回鹘,许之。

辛未,以太子来宾吴凑为福建察看使,贬吴诜为涪州刺史。

云南王异牟寻欲内附,未敢自遣使,先遣其东蛮鬼主骠旁、苴梦冲、苴乌星入见。蒲月,乙卯,宴之于麟德殿,赐赉甚厚,封王给印而遣之。

咸阳人或上言:“臣见白起,令臣奏云:‘请为国度擀御西陲。正月,吐蕃必大下,当为朝廷破之以取信。’”既而吐蕃犯境,边将败之,不能深切。上觉得信然,欲于都城立庙,赠司徒,李泌曰:“臣闻‘国将兴,听于人。’今将帅建功而陛下褒赏白起,臣恐边臣崩溃矣!若立庙都城,盛为祷告,流闻四方,将长巫风。今杜邮有旧祠,请敕府县葺之,则不至惊人耳目矣。且白起各国之将,赠三公太重,请赠兵部尚书可矣。”上笑曰:“卿于白起亦惜官乎!”对曰:“人神一也。陛下倘不之惜,则神亦不觉得荣矣。”上从之。泌自陈朽迈,独任宰相,精力耗竭,既未听其去,乞更除一相。上曰:“朕深知卿劳苦,但未得其人耳。”上安闲与泌论即位以来宰相,曰:“卢杞忠清强介,人言杞奸邪,朕殊不觉其然。”泌曰:“人言杞奸邪而陛下独不觉其奸邪,此乃杞之所觉得奸邪也。倘陛下觉之,岂有建中之乱乎!杞以私隙杀杨炎,挤颜真卿于死地,激李怀光使叛,赖陛下圣明窜逐之,民气顿喜,天亦悔祸。不然,乱何由弭!”上曰:“杨炎以孺子视朕,每论事,朕可其奏则悦,与之来去答辩,即怒而辞位,观其意以朕为不敷与言故也。以是交不成忍,非由杞也。建中之乱,方士豫请城奉天,此盖天命,非杞所能致也!”泌曰:“天命,别人皆能够言之,惟君相不成言。盖君相以是造命也。若言命,则礼乐刑政皆无所用矣。纣曰:‘我生不有命在天!’此商之以是亡也!”上曰:“朕好与人较量理体:崔祐甫性褊躁,朕难之,则应对失次,朕常知其短而护之。杨炎论事亦有可采,而气色粗傲,难之辄勃然怒,无复君臣之礼,以是每见令人忿发。馀人则不敢复言。卢杞谨慎,朕所言无不从。又无学,不能与朕来去,故朕所怀常不尽也。”对曰:“杞言无不从,岂忠臣乎!夫‘言而莫予违’,此孔子所谓‘一言丧邦’者也!”上曰:“惟卿则异彼三人者。朕言当,卿有忧色;不当,常有忧色。虽时有顺耳之言,如曏来纣及丧邦之类。朕细思之,皆卿先事而言,如此则理安,如彼则危乱,言虽深切而气色和顺,无杨炎之陵傲。朕答辩来去,卿辞理不平,又无好胜之志,直使朕中怀已尽屈就而不能不从,此朕新以私喜于得卿也。”泌曰:“陛下能用相尚多,今皆非论,何也?”上曰:彼皆非所谓相也。凡相者,必委以政事,如玄宗时牛仙客、陈希烈,能够谓之相乎!如肃宗、代宗之任卿,虽不受其名,乃本相耳。必以官至平章事为相,则王武俊之徒皆相也。

吐蕃三万馀骑寇泾、邠、宁、庆、鄜等州。先是,吐蕃常以秋冬犯境,及春多病疫退。至是,得唐人,质其老婆,遣其将将之,隆冬犯境。诸州皆城守,无敢与战者,吐蕃俘掠人畜万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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